第126章[第2頁/共5頁]
東宮雖說失了仆人,卻冇大亂陣腳,溫朔回東宮安排一應事件後便守在了書房裡。他端坐在木椅上,看著書房裡整整齊齊壘得半人高的奏摺和用舊了的羊毫,鼻尖有些酸澀。他自四歲起就被太子養在身邊,這麼些年了,向來冇想過太子有一日會鋃鐺入獄,他更冇想到,太子會將東宮埋冇的權勢全都交給他。
黃浦見溫朔神采沉穩,內心頭安寧了些。他引溫朔從後門往府衙裡走,親身將他領到牢房前,撤了一眾保衛後就拜彆了。
林雙擺擺手,“他必是去了那邊,你們在暗中庇護,彆讓人傷了他。”
牢房外驚雷聲驟響,震得薑浩的麵龐格外森寒詭異。
“你早就曉得了,纔不阻我來見他。”林雙在東宮呆了十幾年,一手把持著東宮埋冇權勢,當年太子做的這些事,他不成能不曉得。
失了太子的東宮冷僻清的,溫朔歎了口氣,煩惱地錘了錘腦袋,眉頭緊皺。
溫朔懶得和他耍花腔,從袖中取出一封手劄,隔著鐵籠扔到地上。透過房頂小孔的月光,上麵映出恍惚的兩個字——溫朔。
溫朔神采一動,這件事公然和他有關。左相必然是查出了甚麼東西纔敢威脅殿下,隻不過他的出身如何會讓殿下如此顧及?他默不出聲,聽著江浩說下去。
溫朔腳步頓了頓,冇有答覆,消逝在地牢深處。
他是帝燼言,他竟然是阿誰十一年前就已經死去,埋在亂葬崗的帝家嫡子!
薑浩神采一僵,盯著信函看了半晌,擺擺手,神情衰老了很多,卻仍然道:“溫侍郎,我常日裡還當你是個麵柔的,看來是我看走眼了。你走吧,我甚麼都不會說的。我勸你一句,偶然候本相是一把利器,傷人又傷己,侍郎就算拿在了手裡也隻能紮手,不能救人。”
溫朔眼底的剛強讓人膽戰心驚,薑浩瑟縮了一下,“你殺了我,就永久彆想曉得本相!”
薑浩盯著溫朔,細細打量他麵上的神采,等著他崩潰悔怨,心底稱心而惡毒。
林雙看著溫朔的身影消逝在牢房口,昂首看了一眼沉沉的天氣,眼底浮過一抹掙紮,歎了口氣。
溫朔尚還年青,東宮驟失儲君,一眾屬臣怕都希冀著溫朔,黃浦還真怕他撐不起來。
薑浩額間沁出盜汗,死死看著溫朔,卻未從他眼中瞧出哪怕一點扯謊的跡象。就彷彿隻要他說一聲“不”,他的命,公子的命,就真的保不了了。
薑浩怪笑一聲:“主子一個階下囚,侍郎能在主子身上尋到甚麼本相?”
薑浩抖了一下,麵上劃過一抹匪夷所思,盯著溫朔,“溫朔,你就真的一點都不獵奇?如果太子底子不是你所想的那樣……”
溫朔從馬車裡走下,行到黃浦麵前拱手,“多謝大人肯讓我偏見薑浩。”
烏黑的青岩石板絕頂的鐵牢裡,薑浩伸直在冰冷的木板上,瞪大眼望著房頂的氣孔。一日時候,他就被磨掉了相府管家的放肆霸道,顯得有些暮氣沉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