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1頁/共5頁]
太後轉著佛珠的手一頓,瞳孔微縮,眼眯起。這幅麵貌和當年的帝盛天差之雖遠,卻有幾分類似。
若非任安樂當初秉公直斷,何正也一定能入翰林院,遊移片息後無法道:“將軍要躲了清淨也成,隻是藏閣裡收藏著很多先帝和陛下的聖旨奏摺,將軍謹慎些。”
“張福,何事攔住任將軍?”
“先帝,這就是當年你和帝盛天為我大靖朝挑選的皇後,帝盛天,你給哀家好都雅看,你帝家女不過如此,不過如此,哈哈哈哈……”
“行,走吧。”這聲音聽著有些飄忽,張福這麼一想,抬眼,眼瞪得鬥大――剛纔還在身前的任安樂早已行了數米之遠。
送來這封密旨的人,究竟是誰?
帝承恩一怔,勉強笑了笑,回:“謝太後掛記。”
太後垂眼:“和婉溫婉?哀家隻怕她是隻養不熟的狐狸。獨一能讓燁兒上心的恰好……”太後頓了頓,神采有些丟臉:“脾氣和當初的帝盛天一樣桀驁難馴!”
“張福。”太後的聲音俄然響起,駭得他一怔,立馬走上前,“主子在。”
這是一道十幾年前諸王內鬨時嘉寧帝調遣邊疆守將的聖旨,當時內鬨紛爭,嘉寧帝以密旨調軍,用的是天子私印。
任安樂見韓燁眉頭緊皺,笑道:“你這幅模樣做甚麼,莫非怕我這個鄉野莽婦驚擾了太後不成。”
大靖立國二十載,每一道天子頒下的聖旨戰役時批閱的奏摺,幾近儘藏於此。
“你覺得他把帝承恩禁在泰山十年,真的隻是為了製衡帝盛天和朝野世族?”太後拂袖,“泰山有淨玄守著,帝盛天是救不了帝承恩,可哀家…也一樣殺不了她。”
“是,太後。”見太前麵色疲憊,帝承恩懂眼色的存候恭敬的退出了殿外。
話音未落,榻上傳來低悶的咳嗽聲,他倉猝走近,見太後略顯疲態,靠在榻上無精打采擺手,“不消了。”
張福歎了口氣,倉促消逝在殿門口。
見任安樂連連包管,何正說著便上樓替任安樂翻開了藏閣。
一旁立著的張福目瞪口呆的看著行到太前麵前眼角含淚的帝家蜜斯,如同見了鬼普通,十年未見,當年不成一世張揚肆意的女娃娃,如何成了現在這幅脾氣,雖說麵貌盛麗氣質崇高,卻總有幾分難以言喻的違和。
帝承恩盈盈一禮,看上去風雅貴雅。
“恕你無罪。”
上首傳來的聲音嚴肅冷冽。
太後放下杯盞,似是漫不經心問:“你可曾怨我和陛下將你禁在泰山十年,連太祖賜下的婚事也一併擱置了……”
似是發覺到太後俄然間的冷意,帝承恩看起來忐忑不安,望向太後的眼底帶著小後代的濡沫。
任安樂嘴角輕勾,看著麵前板著臉的韓燁,朝日落在他漂亮剛毅的臉上,有些恍忽難辨,俄然極淺極淡的感喟了一聲。
“無需多禮,起來讓哀家看看。”太後看著跪在殿中的女子,眼底隱有情感暴露,當年被先帝榮寵至極的帝梓元,現在還不是一樣要膜拜在她麵前。
合上聖旨,任安樂行到窗邊,神情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