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第3頁/共5頁]
太子自小脾氣清冷,除了當年的帝梓元和八年前帶入東宮教養的溫朔,還從未在他麵前替任何人求過情。
任安樂又細又長的眼眯成一條縫,笑道:“那是天然,當初這群書白癡一個個都懶得理睬本當家,現在想見我,天然不能輕易。”
任安樂伸了個懶腰,大踏步朝軟榻上一躺,丟了粒果仁在嘴裡,嚼巴兩下才道:“大理寺管京師刑獄,屬官多是科舉入仕的貧寒後輩,不敷為慮,至於大理寺卿裴沾…油滑油滑,不是個好亂來的主。本日他讓本蜜斯在後堂清算了一整日卷宗,看模樣和左相友情頗深。”
嘉寧帝如有所思,眉間暴露一抹深意。
“我也瞧著本日天氣不錯,長青,備馬車,我們出去遛遛。”說完朝苑書一揮手,迫不及待朝外走去。
但也僅僅為客氣,他們不比涉世未深的年青後輩,任安樂身份敏感,左相對其非常垢詞也不是奧妙,朝臣實在犯不上為了一個大理寺少卿夾在兩相之間擺佈難堪。
“溫朔大哥,你來啦!”
嘉寧帝輕叩案桌,漫不經心道:“太子的擺設朕一貫信得過,前幾日秋狩,太子感覺各家後輩表示如何?”
接到聖旨的第二日,安樂便穿戴極新的官袍入了大理寺報導。
近半月來任安樂在秋狩上喝問韶華公主之事傳得人儘皆知,很多朝官深感這廝雖一介女子,卻膽氣實足,為大靖的朝官說了話,加上右相對其讚譽有加,便對新官上任的女匪賊格外客氣。
“說不準留著這個任安樂還真的有效。”
這是一條臟亂的街道,班駁腐蝕的石板,腐朽沉悶的氛圍,跪在地上乞討的婦孺,少年抱著布包走在內裡,亦步亦趨。
任安樂一邊嘀咕一邊回想那日的觸感,摸著下巴深思:“皇室中人公然嬌慣得很,那手就跟小女人一樣白嫩。”
苑琴替任安樂沏了一杯清茶,笑問:“看蜜斯的神采,倒不像是受了委曲的,但是有了應對之法?”
任安樂抬首望向窗外,循著苑書指的方向看疇昔,微一挑眉。
公骨乾政,乃皇室大忌。
上書房內,嘉寧帝翻看剋日奏摺,垂首叮嚀,看著較著心不在焉的兒子,眼一眯,便帶了一抹高深莫測之意。
馬車已經冇法進步,苑書朝任安樂扔了個‘該如何辦’的眼神,任安樂在膝上彈了一下,一躍跳出了馬車。
“有你平時的佈施,比之前好了很多。”鐘姨感慨,隨即板起了臉:“傳聞再過幾日便是科舉,你如何不好生複習功課,還回這裡來了?”
“小朔。”婦人喚了一聲,神情慈愛。
少年麵如冠玉,竟是圍場上站在韓燁身邊的溫朔。
“傳聞那日世家女子齊聚,趣事橫生,太子可有看得上眼的,半年後皇室大選,朕替你先留著。”
任安樂的馬車緩緩馳行在熙攘的人群中,離長柳街還很有一段間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