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還擊（上）[第2頁/共2頁]

穆青衣默了默，正要出聲，就被李嬤嬤打斷。待聽得她這番話，內心頭倒是亮堂堂的。這是立威來著，是要狠狠敲打她，讓她認清自個兒有幾斤幾兩，今後行動做事也好收斂些，彆礙了夫人的眼。故而方有那隻從竹簾飛出來的茶盅和滾燙的茶水，纔有穆青庾的詰問，纔有現在這一幕。

四歲的穆青庾被他哥哥、世子穆青祺抱在懷裡，烏溜溜的眸子子瞪著穆青衣，脆生生的嗓音裡有十二分的不滿。

既然無路可退，那便進吧。既然費事要本身找上門，那便一併清算了。她但是很怕費事的，若能畢其功於一役，多好。

“大姐啊，莫非你不是我大姐？”穆青庾撇了撇嘴，彷彿在指責穆青衣冇有當真聽他說話。

問候了兩位長輩，穆青衣便鵠立不動。內院看的是長幼尊卑。在場的撤除繼母和程姨娘，另有她的庶妹、二蜜斯穆青靈，嫡妹、三蜜斯慕青嫻，慕青嫻孿生弟弟、世子穆青祺，年僅四歲的幼弟穆青庾。但她穆青衣是長女，嫡長女，並不消同他們存候。

“闔府皆知女兒剋日身子欠佳，祖母亦免除女兒晨昏定省。母親擺出如此陣仗請女兒前來，但是有嚴峻事件奉告女兒？”她聲音冷僻，像是雪山裂縫裡緩緩流淌的雪水，清、淨、卻寒入骨髓。

這就是她的繼母。一身的綾羅綢緞，一身的珠光寶氣。

“大蜜斯，夫人等了您可足有大半個時候！您倒是諒解夫人一大夙起來奉侍王爺、老夫人的辛苦！待會兒夫人可還要聽嬤嬤們彙報內院事物，明思定奪，勞苦的很呐！您倒是誠懇認個錯，陪個不是，夫人大人大量，定不會與你計算……”

“大姐你為甚麼不給我存候？”

明廳中心的上位坐著她三十多歲的繼母。她斜斜歪在菸灰紫團花靠背上，大紅色百蝶穿斑紋的各處金褙子，外罩橘黃鑲邊淺黃對襟紗衣，下邊配著淡灰紫色荷花暗紋長裙。髮髻上隻簪著的是纏絲點翠金步搖，戴著赤金垂珠耳墜，手腕半露著翠玉環。

海棠手忙腳亂給她擦拭，反倒弄的更疼。她側了側身子，躲過海棠：“無妨。”說完靜了靜，道，“還要給母親存候呢。”

“母親，我和大姐還冇說完呢！”穆青庾不滿母親橫插一腳，鼓著腮幫子氣鼓鼓打斷她，又接著答覆穆青衣的題目，“當然不是了，二姐是庶姐，要打號召的，可大姐你應當唔……”

先給繼母唱了萬福金安，又問候侍立在繼母身邊的程姨娘。程姨娘和高調的繼母不一樣，她一身深深淺淺的秋香色，配起來倒也冇錯處，卻始終不及繼母素淨搶眼。在如此高調的繼母身邊，不如此如何儲存？

“唉喲，大蜜斯您如何在外頭呆站？還不快出去，夫人可等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