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第240章 前塵如煙【12】[第1頁/共2頁]

曾經有一段時候，她一向覺得孩子還活著。

她瘋過，仿若行屍走肉般活著間遊離，她想死，為了蛟螭為龍的心願又活了下來，在生命最後的百年裡，她發了瘋似的救濟山內的生靈，隻為了獲得那些能積累功德的戴德之晶。

孩子出世在靈泉池，是小我族模樣的男孩，有一條蛟的尾巴，長得很像蛟螭化作人形時的模樣，小小的身子染著血跡，渾身冰冷，攥著小拳頭，一雙眼睛緊閉著，臉上透著青黑之色。

她瘋了，在孩子出世的那一刻就已經瘋了……

看著高高隆起的腹部，她絕望的眸子裡又燃起一抹光彩，隻要孩子出世，她把孩子交給蛟螭，讓孩子代替本身，陪著他，那麼她獨一的這平生也冇有任何遺憾了。

瑤碧抱著他，看著哪張與蛟螭相像，卻冇有任何活力的小臉，已經流不出眼淚，她已經不再求麒麟神獸救他，隻是抱著他，捲縮在靈泉池裡，和他說著話，唱那些人族纔會唱的兒歌給他聽。

那些年，對岸的花菱草叢，不知落了她多少眼淚，而阿誰曾經因她墮淚，便會心疼得無以複加的男人，已經不會再擁著她，輕聲細語的好言相哄。

她瘋顛了幾年，在易卿從靈泉池出世的時候，瑤碧終究把已經化成白骨的離兒葬在了野水邊，孩子冇了，她也不敢再去見蛟螭。

這人間有多少癡男怨女為愛癲狂……

每次看到，她都如同在天國裡走了一遭……

在曉得他有了彆的女子後，也曾偷偷的看著他們在扶木樹下恩愛過，那棵被砍後，再次長出來的扶木樹，已經冇了當年的富強，隻那女子，卻比當年的她要清麗。

她曉得，他不屑於堆集功德，那她便幫他堆集，等候有一天他能化身為龍，分開章皇之山。

她給孩子起了一個名字，叫做離兒，獲得是螭的半字，每日裡，她都離兒、離兒的喚著，希冀有一天，她的離兒能展開眼睛，衝著她甜甜的笑。

蛟螭也如百年前一樣，會在那女子舞步將止之時，捧起她燦若繁花的臉，悄悄的吻著她。

那是個她從未見過的仙顏女子，也如她普通，愛好穿碧色的長裙，會在陽光晴好的日子，踏著細碎的扶木花瓣，跳那隻不著名的舞。

麒麟神獸讓她把孩子埋了，她隻是不聽，笑著對它們說：“為甚麼要埋？我的離兒活得好好的，你們看，他剛纔還在衝著我笑，再過幾年，他長大了，還會喊我孃親，我要帶他去找蛟螭，讓他看看我們的孩子，他必然歡暢壞了……”

孩子是個死胎，平生下來就冇了氣味。

百年前她還是一個甚麼都不懂，隻想和山內妖獸做朋友，好度過那漫漫三百年的小精靈，現在，她嚐盡了愛情的苦，往昔的光陰一去不回，往昔的她，也不複存在……

冇有人曉得，在離兒死的那些年裡，她是如何熬過來的。

還好，還好……她另有孩子。

章皇之山開端飄雪的時候，孩子終究出世。

她這獨一的平生，甚麼也冇留下，她有的，隻是那百年的回想，和阿誰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