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塵埃落定[第2頁/共3頁]

登城而望，九城以內，萬家燈火，如星如炬，遠遠的，那販子上花燈燦爛，密密挨挨，蜿蜒數裡延伸開去，彷彿長龍，又似銀河跌。儀華扶著城垛怔怔入迷，彷彿見著一眼的車水馬龍，霓虹閃動，想此時宿世家人不知如何，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已近初夏，便是晝長夜短，用了晚膳，朱棣見天氣尚早，便叫趙恒德預備了弓箭，今後院子去了。剛一站定，卻有個十幾歲的小寺人急倉促行至近前，倒身見禮，朱棣斜了一眼道：“起來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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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將弓拉的極滿，一雙眸子直盯盯的看著靶子，一動不動，隻聽朱樉倉猝問道：“太子妃是誰？”

本能的想要後退，身後卻已是城垛，她本是飲了酒，叫這風一吹倒顯出幾分醉意來，隻感覺臉頰微微發熱。

小寺人一臉憂色，道：“天大的功德兒，皇上為太子爺賜婚了。”

趙恒德走到靶前笑叫道：“恭喜殿下，正脫靶心。”

天子躊躇一下，承諾了。

朱棣跟在三皇子身後，一起行至謹身殿前，朱棡見有人一席白衣往柔儀殿去了，又看了看，那人竟是常雲月，感覺有些奇特，回身對朱棣道：“老四你看，那不是常家的蜜斯，如何往西宮去了？”

朱棡有些不解，問：“如何是常家？”

天子道：“你夙來懂的分寸，且說來聽聽。”

淑妃躊躇半晌，方道：“想臣妾自跟從聖上出以來便蒙皇恩浩大，不堪恩寵，隻是臣妾出身卑賤，無福消受，久病纏身，未能替聖上分憂，心中實在難過。”

禦花圃綠樹成蔭，萬木爭榮，一園子的花團錦簇，露水猶掛在枝葉上，晨起的宮人正在灑掃，皇子們早已經用了早膳，結伴往坤寧宮存候。

湖兒走到床邊，輕聲道：“娘娘，該吃藥了。”淑妃卻闔上了眼睛，道：“這藥喝了一碗又一碗，也半點不見好轉，我怕是命不久矣。”湖兒見淑妃麵色青白，心中不免難過，口中卻勸道：“太醫前日才調了方劑，想此次就對症了，娘娘福澤深厚，又有萬歲爺隆寵，聖上那次回宮不是先到咱柔儀殿來？主子定會好起來的。”淑妃輕歎一聲，道：“我的病我自是曉得，陳年舊疾，自小我爹就四周尋醫，也是時好時壞，不幸標兒的身子也如我普通，想是我並無福分，倒是拖累了他。”說著兩行清淚已是緩緩滑落。

天子想淑妃與本身也算磨難與共，卻不想落得如此地步，心中一陣酸楚，道：“你不要胡思亂想，統統都會好起來，朕歸去叫皇子們多來看看你，也算儘儘孝心，至於婚事，就依你所說，朕會儘快為太子結婚，隻是人選……”

小寺人道：“是鄂國公家的蜜斯，這會隻正在寫昭文呢。”朱樉這才鬆了口氣。

朱棣攏目看一眼，道：“母後常召她們入宮，想來也宮中也有熟人，去一趟西宮，並非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