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開祭奉賢堂[第1頁/共7頁]

林家人聽封賞聖旨宣讀結束，都麵麵相覷，連謝恩都健忘了。若不是司禮寺人提示他們，他們還愣頭愣腦站著呢。謝恩結束，起來時，林闖氣血衝頭，差點昏倒在地，被林越等人抬到前麵。林家人再也偶然觀禮，都灰溜溜分開了。

仁和帝正偏著頭尋覓馮白玥，聽到沈繁華的話，微微一怔，“你說吧！”

沈繁華把林氏的嫁奩清單呈給皇上，大聲說：“這是我母親的嫁奩清單，請皇上過目。當然，這隻是小女的外祖父外祖母留下一部分財物，兩三成不到。”

沈愷特地來奉告她說沈賢妃後天辰時初刻啟程，帶皇子公主回沈家探親。族長讓沈繁華明天回沈家，她現在是縣主了，驅逐沈賢妃還要讓她打頭陣。

這幾座祠堂再往下，一塊陡峭的坡地上，綠樹掩映之間，有一座新建起來的敞廈，就是奉賢堂。奉賢堂前麵凹凸不平的空場上草木葳蕤，山花遍野，鶯啼雀鳴，溪流潺潺。這是一塊風水寶地，用來供奉曆代賢能，風骨綿長萬世，恰好。

“如何回事？”大長公主低聲問連成駿。

攬月庵前麵那座山嶽就是鳳鳴山的主峰，名為憑月峰。乘風而上、憑欄摘月不但是一攬眾山小的氣勢，更是至高的境地。憑月峰最高，卻不陡不險，橫亙連綿，呈安穩上升之勢。山坡上草木如黛，清泉流淌，山青水秀，一派朝氣勃勃。

可現在，聖旨宣讀結束，犒賞也一捶定音。林閣老被追賜諡號文貞公，沈繁華被封為芳華縣主，又得了諸多財物犒賞。可林家甚麼犒賞都冇有，何止甚麼都冇有呀？不是另有世人的嘲笑、蕭瑟和白眼嗎？林越的爵位呢？林氏一族的財物呢？林闖很難接管這個究竟，想起剛纔林家人的難堪，他想掐死沈繁華。

“是。”沈繁華答覆得很乾脆，“小女母親的嫁奩是小女的外祖父外祖母留下的遺產，小女用這筆財物財產完成小女外祖父的遺誌，也是理所當然。”

聽到“賜賞”二字，林家世人眼裡立即放出精光，衝動的眼神齊刷刷望向司禮寺人手中的聖旨。司禮寺人剛念出“奉天承運”四個字，沈繁華就跪下了。

偌大的園地鴉雀無聲，世人都在咀嚼大長公主的話，但總會有不調和的聲音。

沈繁華剛要答覆在浣翠居，就見連成駿衝她使眼色，她順著連成駿的視野往人群外望去，就見馮白玥、水姨娘和幾個丫頭都滿臉欣喜衝她揮手。她衝她們點頭一笑，馮白玥會心，就把祭文和她提早籌辦好的東西都送過來了。在人群中穿行，馮白玥全程低頭垂臉，送完東西又從速歸去了，連眼皮都冇衝仁和帝抬一下。

沈繁華不慌不忙，思慮半晌，舔了舔嘴唇，清楚出語，腔調不高不低，語速不急不緩，念出了一篇辭藻純美、行文流利，思親之情樸素純厚的祭文。祭文不長，卻將林閣老的平生逸聞、高潔風骨和他幾起幾落、與林氏一族的牴觸都包含此中了。直到她念出“嗚呼哀哉，尚饗”，世人纔回過神來，再看她已淚流滿麵。

仁和帝身穿黃紅色祭服，坐在東麵前排首位，第二位是大長公主，順次是謹親王、裕郡王及皇室的幾位王爺。第二排首位是吳太後，第二位是顧皇後，順次是幾位太妃和品級較高的老王妃。第三排是德貴賢淑四妃，還稀有位王妃。前麵是成年皇子、王府世子和他們的正妃及公主，隻是他們都站著，表示服侍長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