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贖罪[第2頁/共3頁]

“遵循法規，不管何人，一概……貶為賤籍。男人放逐，女子……充作軍妓！”

“發配路途悠遠，若儀兩條腿都已斷了，隻怕是撐不到去虎帳的一日。老臣隻想求公主……能讓她臨時留在家中養傷，待到傷口規複，老臣一訂婚自將這孽種……押去虎帳，好生贖罪！”

“長歌向來不喜公報私仇，我雖恨她，可如果要操縱公主，來要了她這條命，長歌必然會鄙棄本身。”

“孽種！還不給我開口！”

一眼看到地上奄奄一息的厲若儀時，厲太傅身子都跟著顫了顫，整張臉上的赤色，在刹時減退了個乾清乾淨。

“好。”蘇晴柔聲音又沉下去幾分，“擅自損毀公主府，按律，又當如何？”

慕長歌不會不懂，放虎歸山的隱患，也毫不會就如許等閒放走厲若儀。

倘若要將她充作軍妓，那她倒還不如……不如死了的痛快！

蘇既白雖臨時還不明白慕長歌的籌算，可他模糊感覺，慕長歌必定不會就此罷休。

盜汗完整滲入了厲太傅的鬢角，他那聲音，都已不似昔日沉穩，“老臣未曾記錯。”

對上蘇既白的視野，蘇長瑞終究還是將那衝到了嘴邊的話給吞了歸去。

“她私設密道是真，可這密室倒是衝著我而來，並非是想傷害公主。公主受傷，也實在是因為不測，並非決計所為。”

“是。”厲太傅內心略一沉吟，硬著頭皮應了下來，“不知公主喚老臣來，所為何事？”

現在，厲若儀的一張臉，已完整漲成了青紫色，充作軍妓？

也不曉得是急還是怒，厲太傅的雙眼，都在這現在化作了血紅一片，衰老的骨節，也因攥的太緊，而收回了咯咯作響的聲音。

待她傷好以後，究竟是尋個替人送去虎帳，還是將她藏起來，對外假裝急病暴亡，也都好過眼睜睜看她被充作軍妓，折磨而死！

他也隻剩下了這最後一條路，倘若蘇晴柔能夠應了，他便將厲若儀接回太傅府，好好養傷。

厲太傅話音剛落，蘇晴柔便非常莫名地看向了他，“如何，莫非是我方纔說的還不敷清楚麼？我何時要將她斬首？法規為重，本公主方纔的決定，已是輕饒了她，又何曾想過要取了她性命？”

“慕長歌你好大的膽量！竟敢指責本公主公報私仇，氣度狹小！你當真就不怕我連你也一併——”

厲太傅心頭狠狠一顫，轉頭看一眼，那神采已慘白至極，兩條斷腿狼狽癱在身邊的厲若儀，便一咬牙，把心狠狠一沉，強攥著顫抖的手，開口道。

“倘若公主就如許不分青紅皂白，就要了她的命，不免有些公報私仇之嫌，屆時，不要說是太傅府，隻怕是統統在場體味到此事的人，也都會感覺公主理事不公，私心太重。”

“祖父——”厲若儀慘痛的叫了出來，那絕望的驚駭，在刹時便溢滿了她的滿身高低，通體的溫度，彷彿都在這一刻離她而去，隻剩下了冰冷一片！

隻是……厲太傅戰戰兢兢跪在地上，一大顆盜汗砸在了地上。他到底能不能保下厲若儀，終究還是要看，現在的長公主，還會不會給他這個太傅幾分薄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