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自食其果[第1頁/共3頁]

內裡的雪越下越大，簌簌而落的雪花，似是要將這個王朝的風雲堙冇。出了嘉壽宮，隔著太液池，她遠遠的看著那黑衣錦袍的男人，長身玉立，遙遙的望著嘉壽宮的方向。

蘇氏來宮中看過顧衣幾次，說是顧、沈兩家想要借這個機遇，將顧衣求出宮去。畢竟現在皇上病重，做主的是離王，但願能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放顧衣出宮。

宮中表裡一片素犒，周後病逝，尚且是國喪時，宮中冇有了常日裡的靡靡絲竹之音，一片莊嚴，冇有昔日的熱烈。

是以顧衣是曉得，李離回到長安以後必定會很忙的，她在九重宮闕當中，他在廟堂朝野以外……

衛王府已經放逐，顧家、沈家不會再捲入到奪位的風波中，她歸去，似是也冇有太大的意義。

若非是她，燕後不會死，先帝也不會因為燕後而聽任周家持續禍害朝綱；若非是她與南夷勾搭，便不會有當年徐州之亂，多少白骨，埋於邊陲；若非是她覬覦陵寢圖，也不會將張家的人安插在顧家，母親、也不會因為臨氏直接的喪命；非是她，李離與……周青鸞，也不會分開；若非是她，她又如何會和李離走到現在如許的死局……

那一刻，她的心竟然是那樣古蹟般的安靜，冇有那一種痛苦的痛恨了……

新年一過，元樂帝便臥病不起，朝中大事，皆由離王主持，不立儲君，放權給離王，朝野高低紛繁在群情，皇上，是想要禪位給離王！

李離回長安的時候，已經是十月中旬，氣候轉冷，燕池宮荒涼了太久，到了夏季陰冷冷的，每日長久的陽光便顯得彌足貴重了。

想到此處的時候，顧衣眼中閃過了一絲龐大的情感，看著澄碧的天空道：“皇上現在身材越來越差，傳聞朝中大臣都在上書給皇上讓他早日立儲君……，”

她本是不想去的，但是話還未說出口，竄改了主張道：“既然如此，那便就去看看吧。”

顧衣並冇有覺對勁外，宿世的時候也是如此，太後光臨終的時候，也冇有能如願見到李離一麵。顧衣隻感覺好笑，她這平生從未將李離當作過是本身的孩子，不過是一個停滯她野心的巨石罷了，到了垂死之際，是煩惱還是懊悔，想去見他最後一麵呢？

隻……等著，她做完最後一件事……

他越說越努力，看著他晶亮晶亮的眼睛，顧衣忍不住戳了戳他的額頭，輕聲道隻要她本身聽得清楚的聲音道：“但願今後……你還記得本日所說之話。”

李宸煜過來的時候帶了禦膳房的點心，對於這個酷似母後容顏的女子，李宸煜有一種特彆的熟諳的感受。母後已經不在了，但是母後在臨走的時候奉告他，顧衣，將會是替代她的存在……

顧衣偶然扣問李離此次徐州一行如何，不管獨孤策的陵寢終究有冇有找到，李明淵被問罪，太後病重，周家已經式微，隻等著……最後致命一擊。

他尚且年幼，聽不出顧衣話語裡對李離的疏離，還是笑得天真道：“除了父皇和母後以外，皇叔是對我最好的人，我當然信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