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丫鬟被收用[第1頁/共3頁]

竹簾一響，出去一個四十高低的婆子，身著老油綠方勝紋棉綾偏襟褙子，梳著溜光的圓髻，斜插老鴉瓢足金簪，這老婆子臉上扯出一星半點笑容，端端方正給女人行下禮去，道：“老奴給女人存候。”

這正說著，巧珊的圓圓的小臉，從裡間門撒花簾子一側伸出去，眸子骨碌碌靈動，道：“女人快些吧，奴婢方纔看五女人和六女人都打門前疇昔了。”

“太低調就冇了存在感。”

沈綰貞從袖中探出筍尖，拈起茶盅蓋子，羊脂白玉鑲金邊茶盅內湯色清洌，飄出平淡的香氣，微低頭，啜了一小口。

秋香道：“我偷空出來，怕一會素蘭姐找我，不能多呆”，說吧，倉促告彆去了。

沈府的炊事定時令骨氣進補，夏季菜肴偏平淡，正合沈綰胃口，她吃了小半碗梗米飯，撿青菜夾了幾筷頭子。

送走秋香，繡菊由西廂迴廊往上房走，這動靜要著緊奉告女人，這也是女人平日在這上用心，使銀子辦理，纔有丫頭暗通動靜。

繡菊帶著丫頭將飯菜擺在堂屋。

天光微蒙，沈綰貞睡著的西次間一有動靜，丫環們早已籌辦好等在內裡，提著水壺，拿著銅盆，巾帕、梳篦、香胰、出去奉侍，沈府主子過得是斑斕膏粱，鐘鳴鼎食的日子。

綰貞對鏡打扮，繡菊手巧，給女人梳了個新式樣的髮髻，綰貞手執銅鏡前後照照，

管廚房米蔬的蔣家的乾女兒叫九兒的道：“聽我乳母說，這回是三太太求著暮春姐，暮春姐倒拿捏起來，千不肯萬不肯，三太太還打發人各房知會一聲，今後暮春身份過了明路，免得府中的人不知胡亂稱呼。

春桃給女人明藍絲絛綴上塊雙魚白玉壓裙，羨慕隧道：“女人真美，一點不比那兩院的差”。

‘啪嗒’珠簾一響，一個很有幾分姿色的穿柳黃緞掐牙坎肩的丫環走入，直望向繡菊的臉上，柳眉倒豎，氣勢逼人，一副要拌嘴的架式。

三房粗使丫環三姐癡癡傻笑，甕聲道：“我們爺早就看上暮春姐，太太看得緊，爺每晚就爬窗子進暮春姐屋子，太太曉得了，當眾把暮春姐衣裳扒了，嘿嘿！暮春姐細皮白肉，胸前的奶.子鼓鼓的”。

秋香又道：“姐姐跟女人說一聲，提早籌算”。

小丫環憐兒打水出去，繡菊給女人退了鐲子，挽起袖子，綰貞問：“春桃如何這半日不見？”

繡菊不解，道：“女人不是說太富麗，穿出去惹眼，如何今兒想穿。”

綰貞又道：“你把我生日太太賞的百鳥織金裙找出來。”

綰貞就對巧珊道：“你去大廚房催催，燕窩燉好了冇有，我今兒倒是想吃這口”。

世人嗤嗤笑了，又逗弄她道：“還看到啥？”

“主子，如何辦？著人找閆媽媽返來？”

這件珍珠衫渾身高低綴了足有上百顆珠子水晶，領口正中鑲嵌一顆巨大的夜明珠，夜晚熠熠發光。

沈綰貞對閆嬤嬤向來畏敬三分，忙號召丫環道：“扶媽媽起來，媽媽一起辛苦了。”

屋子裡有點氣悶，春桃極有眼色打起扇子，薄月色絹繪梅竹寒禽圖紈扇搖出多少清冷，沈綰貞餘光瞟了一眼手不識閒的繡菊，春桃一貫嘴巴不饒人，專撿端茶遞水的巧宗，不像繡菊實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