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曉之以理[第1頁/共3頁]
善耆緊緊抓住此語:“既然先生也主張仿效日本,但為何必然還要搞流血反動?朝廷已承諾實施憲政,用戰役、漸進處所法實現政治改進不是比流血更好麼?不是和日本君主立憲是一脈相承之路子麼?”
“中國國情非常龐大,各地民情不一,實難操之過急,先生設法是不錯的,但豈知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列強虎視眈眈,天下朋分豆剖,稍有事情便是波蘭滅國之事……”善耆拍下一子,一口氣吃掉汪精衛一條大龍,“法蘭西反動之時,陣容浩大,捲入者甚眾,吉倫特派、雅客賓派兔起鶻落,殺人無數,最後惹得歐洲14國武力乾與。虧法國本屬大國,又有拿破崙這等不世英才,方免為他國所乘,保全了國土主權,卻也不免傷痕累累……如果現在反動勝利,臨時非論中國氣力是否與法國相提並論,單我就問一句,反動黨是否有人才足以與拿破崙相提並論,可抵當列強侵犯?”
“大要上看冇有辨彆,但本色上卻南轅北轍。我們反動黨人主張的憲政,是指‘三民主義’之下的憲政,是指顛覆帝王獨裁後的共和憲政。”
“《帝國日報》有道上諭。不知汪先生是否見過?”
天明後,他卻被引去見了善耆。王府裡有一間房間完整按日本式樣安插,榻榻米亦從日本原裝入口,原是王府所聘家庭西席川島浪速與善閒談的場合,此時用來歡迎汪精衛,倒也是恰如其分。
留得心魂在,殘軀付劫灰;
“先生此言有必然事理,但皇上已下明諭,辮子去留可悉聽尊便!其他民風、風俗,亦可自在變異……先生在日本吃西餐,穿洋服,說洋話,看洋書之時,是否想著這亦是一種民族壓迫與民族輕視?不過軟刀子手腕罷了。”
孤飛終不倦,羞逐海鷗浮。/.=
善耆先是一愣,隨即哈哈一笑:“成心機,成心機!令人彆開生麵。先生才調名動京師,高文天然是要拜讀的,不過……”他拖長了調子:“容我先猜一猜此詩中詞句。”
憂從中來,悲從中來,才情大動,遂提筆寫下詩一首。
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初。
汪精衛辯白道:“此種變異卻為人所誌願,何談壓迫?日本雖有各種不快意之處,但從大處著眼,實是吾國仿效工具。”
汪精衛走後,像鬼怪一樣的趙秉鈞便呈現了:“王爺,皇上真說過此話?”
看著他墮入深思地模樣,善耆哈哈大笑:“改革國事,民富國強,反動黨和我們皇室的設法是一樣地,兩邊隻是手腕不一樣,體例不一樣罷了……這個彆例,先生等會歸去能夠好好思慮一番。”
“我覺得‘三民主義’主張過分見地侷促,為甚麼要主張滅滿興漢?靠民族相互仇視能使中國強大起來?滿族當然人少,亦有500萬之數,其他另有蒙古、回部、藏族等各族,加起來當有上千萬之數,漢族雖有4萬之眾,莫非要將此等外族全數殺之而後快?”
青粼光不滅,夜夜照燕台。
“所謂有權,不過是空頭權力,天子被囚瀛台,康梁黨徒馳驅呼號之時,權在那邊?如果天子真有權,則禦下必嚴,如此則國會定成為傀儡機構,議員亦為天子嘍囉。《欽定憲法綱領》劈臉便說‘天子萬世一係,永永尊戴’當國會與天子有衝突之時,公眾與皇權有衝突之時,所謂‘永永尊戴’當如何措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