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推心置腹[第1頁/共3頁]
“如何,不接疇昔看看?”
義舉,尤讓人感覺難能寶貴。但他粗粗掃了一眼後,大竄改,隻道:“康南海故意為我擺脫,語多保全,他是美意,我心領了,可我實在是盛黨啊……”
“一說之下,食指大動矣。”
“這話卻不是我所說。”
“評註人又言,盛宣懷所謂商辦,實是大班,是名自主自為之商辦而實為仰人鼻息之商辦,不過挾商以要官;鄭觀應之商辦,是真商辦,是抖擻抗爭、固我利權之商辦,是以商濟官;盛宣懷也嚷商戰,但其商戰,動輒以讓步、敗退、擺盪為能事,以搖尾乞憐為常態,以讓步換小我職位、名聲昌隆;鄭觀應所主張之商戰,是真商戰,是為著民族經濟、國度民生而停止的真抗爭,雖也有讓步、讓步,倒是力有不逮之時的權宜之計、戰略之計,是假讓步而真蓄力,他日仍有後招……”
鄭觀應看來和酒樓的老闆很熟,甫一照麵,老闆便迎了出來,號召道:“鄭先生本日來得倒早,日頭還未偏西呢……”
“就曉得你會如此說。”岑春彷彿早已推測這類環境,又笑著遞過來一本書,“請先生再看。”
信倒是康有為寫來地,除一通話舊外,重點對鄭觀該當日義舉表示了感激——戌戌變法失利後,康、梁出亡外洋,時候倉促,底子顧不得家眷。梁啟超還好,康有為家眷全數淪落香港,衣食無著。鄭觀應當時正在廣州任職,便托人帶去100銀元以解燃眉之急;再厥後,鄭觀應抵滬後操縱本身地乾係,庇護了一批在滬康門弟子,或是勸其“速去,勿留滬賈禍”或是勸其“回籍下讀書,將來國度總有效汝處”,現在康、梁複起,陣容更隆過10年前,此筆政治投資可謂獲益豐
“方纔僭稱大人舊友,萬望恕罪。”
“客氣,客氣,若真是鄭先生舊友,倒是岑某有幸。”
“是何做法?”
“哦?那敢問何人也?”
“不必再看,書中之語我幾近倒背如流,本日回想,隻覺白雲過隙,世事如常,某已心疲神倦。”
“此次前來,眾皆覺得某南下隻為查辦盛杏,實在不然,盛所作所為天理昭昭、證據確實,底子用不著本官去查。所慮者,不過是幾處財產。漢陽鐵廠是一家,雖是張南皮所管,但盛宣懷烙印頗深,天然要過問;招商局不必說,是盛以後院;中國互市銀行,是盛之前台;其他如電報局、鐵路等等,皆在此列……”
“行!現在本不是用餐之際,來人甚少,先生固然放心。”以往鄭觀應談大買賣時一樣也是如此叮嚀。老闆心領神會。言語也不囉嗦。
“先以生薑、火腿、開洋、鞭筍四味清蒸,待九分熟時取出,淋之以醬油、蔥花、鮮汁熾熱之湯,如此則香嫩非常,既無鮮魚固有之腥味,又有醃魚缺失之新鮮,儲存魚肉本味,不似紅燒、油炸、深煮等其他烹之法將魚味粉碎。此法原名式蒸,但與粵式蒸以油湯灌溉又有分歧,可儲存魚之平淡……”
“然!某雖年逾六十,幾經沉浮,但頭頂一個盛字卻不管如何也抹不掉。”鄭觀應苦笑,“盛杏既在頤和園避暑,某亦光陰無多。本日之事,無某一定無盛,無盛必定無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