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第2頁/共4頁]

呆坐小半個時候，朱厚照非常煩躁，話裡終究暴露幾分不滿。

“這姓李的那裡是跟你孃舅過不去，清楚是看張家，看本宮不紮眼！”

劉瑾已是六神無主，為了活命，不吝拿彆人墊背。

除了殿試讀卷官，群臣皆麵現驚詫。

哈腰走進暖閣，馬永成馬上跪倒，像是被人打折了骨頭。

聲音雖低，仍清楚傳入劉瑾耳中。

劉瑾癱坐在地上，麵色慘白。

司禮監？

自稱“我”而不是“本宮”，鎮靜後已是心急如焚，有些失了方寸。

劉瑾汗流浹背，嗓子發乾，想要辯論，倒是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能夠讓他開口？”

戴義帶著劉瑾去了坤寧宮，不久，劉瑾就跟著太子回了文華殿。雖被施以小懲，於性命倒是無礙，品階未被篡奪，仍服侍在太子身邊。

不是李相公提點，當真不知該如何同母後應對。

弘治七年，李夢陽上言彈劾壽寧侯，皇後連哭多日，弘治帝隻能願意將其投入錦衣獄。雖經閣臣討情，最後無罪放出，仍閒置多年。

奉弘治帝之命，朱厚照在內閣觀政，經閣臣之口，對兩個孃舅的行動也非常不喜。

張氏兄弟的事尚在其次，首要的是，見不到天子的麵，底子不曉得天子的病況，如何能不心焦。

兩人同時長歎一聲，俄然感覺，夜風竟比夏季更涼。

厥後，天子罷朝兩日，至第三日方現身臨朝，群臣稍安。

“賜今科貢士顧晣臣進士落第，欽點榜眼，賜寶鈔千貫。”

若之前的悲傷隻要五分，現下便已有了非常。

哪怕出了司禮監，也是死路一條！

“是！”

掌燈時分，三名閣臣離宮，麵上都是欣然。

“你說說，這姓李的和你孃舅有甚麼仇？暮年間冇讓你孃舅下獄，剛回朝，又上言，直說你孃舅招納惡棍、兼併民田！這是要將你孃舅往死裡逼啊！”

弘治十八年，農曆三月壬寅，劉瑾被下司禮監，當日即被放還。

鎮靜後鬱氣難消，司禮監恰好成了出氣筒。

“你是說？”

“母後，孃舅隻想著李郎中的上言，可曾想過母後？”

“劉瑾。”戴義冷聲道，“你可知嘴不嚴實是甚麼罪？”

站在步隊中的楊瓚亦是耳際嗡鳴，愣在當場。

和弘治帝苦求，尚可撒嬌癡纏，和兒子哭能一樣嗎？

不猜想，寧瑾略提大聲音，道出一個群臣都很耳生的名字。

朱厚照尚未出聲，鎮靜後已是怒急。

殿試金榜已由填榜官書就，待貢士進殿，行大禮以後，將懸於奉天殿前。

恰好就是護短，成了帝後之間的一根刺，更成了張氏兄弟的庇護傘。在父母歸天以後，兩人仗著鎮靜後心軟，愈發冇了管束，變得橫行霸道，張揚放肆，引發公憤。

老寺人--抽--脫手，應得利落。

鎮靜後亦是皺眉，但人既然來了，總要見見。

“母後，”考慮半晌，朱厚照謹慎道，“不是兒子狐疑孃舅，隻是李郎中的上言尚在內閣，並未抄送乾清宮。孃舅既不上朝，又是如何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