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第1頁/共7頁]

年紀雖大，品級卻低於對方。兼楊瓚身負聖命，淮安知府自不能托大。

周批示狠狠握拳，想開初入衛所，曾在海邊見過的拾螺女；想起海盜登陸，被烈火-焚-毀-的漁村；想起抱著家人，痛哭失聲的村人……

客氣一番，楊瓚大功勝利，返回官船。

“即便歸家，也無一存活。”

未見楊瓚，先看到兵船上的衛軍，無不倒吸一口冷氣。

青、萊等州的官員，各個提心吊膽，唯恐哪一日禍從天降，錦衣衛持駕帖踹門。

表禮必須有。

王守仁忙著盤點-繳-獲的金銀，記錄裝箱，天然留在船上。劉瑾倒是跟了下來，一身圓領葵花衫，袖動手，眯眼看人。似在估計，能在這些處所官身上砍幾刀，收成幾箱金銀。

“妾等親人慘死，又被賊-寇-所辱，令家屬蒙羞，無顏再見族人。今強盜伏法，妾等大仇得報，此身墜海，洗去一身渾濁，來生來世方可明淨做人。”

楊瓚咳嗽一聲，不得不提示，他也是個讀書人。罵能夠，彆這麼大麵積撒網，涉及無辜。

傳言欽差年青，他本故意機籌辦。隻是冇推測，竟會如此年青！

“本官早已言明，江南水深，冒然踏足，恐將墮入泥潭，粉身碎骨。”

過鹽城時，官船長久泊岸。

“太守秉公，咱家自無二話，供詞一併交於太守，遞送有司公斷。救回的村民中，有兩人可為證，證明此人同奸商海匪勾搭。”

拿不出來？

這是官還是賊？

“僉憲有命，下官自當從命。隻不過……”

有被海盜挾持的村民八人，船工三人，因被奴役，皆衣衫襤褸，麵黃肌瘦。手腳被鐵鏈粗繩捆綁，傷口不得診治，已紅腫發炎。再拖些光陰，怕命都要丟掉。

即使信得過，島上悍匪可會被騙？

得衛所通報，處所文武連續趕至，遞帖拜見欽差。

要斷罪，也該經處統統司遞送刑部大理寺。任由一個寺人肆意而為，鹽城乃至淮安的文官，臉皮都會被踩到地上，狠踏兩腳。

至四月下旬，已有六股海匪被官軍-剿-滅，除被擄掠的村民船工，匪首之下，幾近人畜不留。

“老夫年將古稀，兒孫皆偶然宦途，有何可懼！”

神京的風雨，暫止於山東，未及江淮等地。加上錦衣衛決計封閉動靜，江南等地官員聽聞，隻覺得是本地官員貪墨庫銀，事發被朝廷究查，少會同南下的欽差聯絡到一起。

王知府等看到供詞，神采變了幾變。看呂知縣的目光，不由帶上討厭。

“不平氣？”

不測的，劉瑾很好說話。

奸宦如此作為，那裡是抽呂知縣，清楚是抽統統淮安文官的臉！

奏疏經王主事潤色，加蓋欽差批示官印，交由錦衣衛。待官船下次泊岸，由陸路送往神京。

四百官兵，突然成了四百殺神，趕上海盜，隻一個字：殺！

他的確貪墨，依聖祖天子年間法律，砍十次頭都充足。但他夙來討厭海匪，對倭賊更是深惡痛絕。在任期間，曾三次上疏朝廷，請清除淮安-匪-患，並命令州縣官員，嚴查匪盜，官聲算是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