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6章 天上九日，誰之罪愆？[第1頁/共3頁]

對峙的兩邊，三萬餘人，儘皆一言不發，沉默地聽著。帝堯與金之血脈者的恩仇，大荒皆知，究竟孰是孰非，還真是一個難以說清的話題。不過世民氣裡都明白，少丘最後那句話是對的。

少丘沉默半晌，將姚重華擲在地上，淡淡道：“二十年前，當我還是空桑島上一介少年，常常眺望西方的大荒天下，陛下和虞君幾近是天上的神人，堪比天上的日月，當我踏上大荒，走近你們身邊，又是誰剝去光鮮的外殼，讓你們實在地站在我麵前？”

“從你破開封印到現在，為人間帶來了多少難劫？”帝堯目光炯炯地望著他，“近半年來，粒子風暴橫掃大荒之東，數萬人死於非命；三日前金太陽的假太陽墜落，數百裡周遭空中崩摧，火食滅儘，多少小我煙富強的部落瞬撲滅儘，多少孤兒孀婦望著殘破的故裡凍餒於荒漠！如果你稍有知己，便不要再讓這悲劇產生！”

“是麼？”帝堯暴露刻毒之色，俄然手臂一抬，大喝道，“帶上來！”

遠處的姬愷等人失聲驚呼，當即想奔過來攙扶。帝堯擺了擺手，目中竟湧出了淚水：“朕之過，如日月之食，銘記於這山川大地，千秋史冊！曆代人君當引覺得鑒！”

帝堯一言不發地看著二人，這時俄然歎了口氣，道：“大荒烘爐，淬鍊出多少真正的豪傑，溶化掉多少虛假的麵孔，二十年前，老夫將一個猶在繈褓中的嬰兒封印空桑島時，何曾想到，當他掙破桎梏以後，會搖撼這座大地。”

帝堯微微一怔，神采慘淡，連八彩的眉毛都暗淡了很多。他極目四顧，望著麵前的變了形的大地山川，身軀竟然顫抖了起來。他抬足跨過車廂，縱身躍到了空中。七尺高度，對他這等精修元素力的妙手而言，與跨過一道門檻無異，但他的身材竟然踉蹌一下，幾近跌倒。

“如何？你不是？”少丘驚奇道。

姚重華早知帝堯不會放過本身，目睹帝堯如許說，他倒也安靜下來，默運神通，一意抗爭少丘的封印，不再出言要求。

帝堯一滯，說知己話，他當初之以是收艾桑為義女，乃是太巫氏和少覡氏兩大半神之間打賭的成果，厥後帝堯發覺收她做義女也實在不賴，即是直接將覡子羽節製在了手心，厥後更發覺竟然能管束少丘，心中更是對勁，冇想到還冇等他將這兩個大荒間風頭最勁的少年掌控住，艾桑卻叛變了他。這等憤怒就比如公雞冇偷到，米先蝕個精光普通。此中滋味，彆人當真難以理睬，一時竟是出聲不得。

“女兒！”帝堯俄然哈哈大笑，聲音裡不堪淒楚，喃喃道，“老夫此生，曾經有過女兒麼？親生的女兒隨了叛賊而去，你麵前這個少女，老夫在她孤苦無依的時候收為義女，待之如己出，心疼有加，可她呢？”他肝火勃發，戟指大喝，“她卻為了一個叛賊、一個妖孽，叛變老夫，叛變炎黃，將炎黃神器盜賣給了仇敵！你說，老夫該當如何？”

姚重華心中絕望，他曉得，麵前的這個少年，再也不是昔日阿誰渾厚天真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