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唱戲[第1頁/共3頁]
秦侞暮在觀裡走一會兒歇一下,踢了踢小石子,坐在鬆樹下的石墩上發楞。
“放你的屁!”董淵傑厲聲打斷他,“你曉得我扶他上位花了幾年?他坐上發運使的位置屁股坐熱了冇有?出了這事兒讓我如何跟皇上說?啊?他但是我董顯思一手汲引上來的!讓我如何說!說我瞎了眼嗎!”
“看跳梁小醜如何嘩眾。”毅國公老爺子捋著鬍子坐回榻上,接了周公公奉上的茶道,“年年有戲唱,年年創新來。當然歡暢。”
書丹也顯出點不歡暢,睃了書鵲道,“不知那裡學來的德行,在觀裡住了幾日,冇個管束就更加對勁了!你再抄動手望著天,我就請老夫人換了你去!”
定郡公不再說話,烏黑的瞳孔滑過一道暗光。
丁嘉達腹誹,現在知他這麼眼皮子淺不堪用了,當初倒是你要他去辦那事兒的,現在辦漏了又有甚麼好抱怨。
定郡公還想逗逗她,被她看了眼就全說了,“在奉化發運司停靠時,本地漁民說,過幾日有大雨。雖說是百姓之言,但寧信其有不信其無。一個怕船隻用久了木板老化,承重過火遇上風波會沉船,二又因船上貢賦都沾不得水,謹慎起見秦運使與兩名副使商討,就將一半兒蜀錦宣紙卸下,托奉化發運使高淩之另裝一支官船隨後發來。”
董淵傑被氣得頭暈,他喝一口茶緩了緩道,“鬼曉得到底要做甚麼,說是要建宅子。現在倒好,本是他們的買賣,不太高淩之看那人與我有些親故,賣他點恩德。現在瞧來,就是我使喚高淩之去做這事兒,兩人五五分的!”
“說卸就卸?”秦侞暮歪了頭道,“不要上摺子?”
定郡公差點就想伸手揉揉她的頭了,他笑道,“副督使上了摺子,毅國公年老目炫,不謹慎扣住了。”
“哪能捨?”毅國公給皇上翻了個白眼,“不過是錯過佳期,按兵不動罷了。你總歸是把他逼急了,你看現在使喚的阿誰董顯思脫手的行動是多糙,吃相是多丟臉?”
皇上用心吊人胃口,再也不肯說下去了。毅國公眼望著定郡公,就看他斂目含笑起來。
秦侞暮不美意義地站起家福禮,“郡公爺是來送書給秦三的嗎?”
皇上歎了口氣道,“那這麼說,他之前的籌算是要捨棄了。”
董淵傑說到這裡,停了下,他深吸一口氣,哭笑不得地說,“可他呢!他拿著那錢一半洗進了他高產業鋪,一半買了我族家遠侄置在他奉化縣的幾十畝荒地!”
定郡公說得輕鬆,秦侞暮聽得出,這個奉化發運司是個關頭。必必要查出確切證據,比方失物的去處以及涉嫌官員的七大姑八大姨名下房產地產和鋪子的剋日變動,接著揪住這個衝破口,才氣玩一出反套路。
“另有策畫?”董淵傑剛好一些,此時被撩得火氣更甚,恨不得敲著丁嘉達的腦袋罵,“你曉得高淩之那廝做了甚麼嗎?我說過了換過的錦緞宣紙讓他燒了,他冇燒,叫人擔去暗盤賣了!擔去賣掉也罷,若被掀出來隻說是上麵的人見財起意,他也頂多落個把守不嚴吧,總歸錢是在他手裡吧?藏哪兒都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