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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愧抱愧,有人擋路。”維克多說,報歉的語氣太輕巧,笑容太歡暢,實在很難讓人感到誠意,“你曉得,我們的同胞行動太快,很多人間生靈都有所發覺……”
骨鐮冇能劈出一下,它被高高舉起而後停在半道,鐮刀連同揮刀者一起僵在原地。方纔分散出去的波紋猝然迴流,這回的中間不在魔池,而在無頭的惡魔領主身上。無數看不清的絲線一層層勒上了無命王阿刻,比閃電更快速,如六合之力一樣不成撼動。這龐大的圈套安插多時,緊密完美,一旦策動便封住了統統退路——在那位無頭的惡魔領主被利用到這裡的時候,勝負便已經定下了。
塔砂在那淒厲的慘叫聲中頭皮發麻,維克多的聲音過分慘痛,幾秒以內就完整啞了。他伸直得像隻蝦,鱗片在他皮膚上閃現,然後脫落,血肉恍惚,傷口深可見骨。裝載著維克多靈魂的這個身材敏捷地崩塌,他的靈魂閃現出來,阿誰靈魂升騰起了玄色的煙霧,彷彿初級魔物被聖水浸泡。
深淵發明瞭維克多的棍騙。
但是挑選也隻要兩個。
主物質位麵僅存的惡魔領主冷眼旁觀。
比如,維克多為甚麼要將寶庫放在人間。
好疼啊,太疼了,被深淵放逐就像把靈魂摁進密密的篩子裡,篩掉屬於深淵的部分,在高壓下從另一邊擠出來。維克多落空了能發聲的器官,靈魂還是在痛苦中扭曲,冇有半點抵擋才氣。再如何力量強大或足智多謀的惡魔都隻能任由深淵意誌揉圓搓扁,塔砂明白了維克多對深淵的害怕,那驚駭發自本能,遠超麵對天敵。
直到現在。
這點冰冷的光驀地扯開了渾沌,以此為中間點,畫麵向彆處延長。狹長的雙眼長在一張非人類的腦袋上,眼睛的仆人有著金屬質感的深色皮膚、曲折的尖角與漂亮的麵孔。起首有了這小我影,然後再有了全部場景,隻見惡魔領主維克多閃現在暗淡的通道中,號衣有多處破壞,大片鮮紅的血花覆蓋在精美的布料上,讓他身上的威壓更強。
這是一座無缺無損、精美而富有藝術性的修建物,如果不看那顆生物般跳動的礦石心臟,旁觀者或許會將這裡當作人間貴爵的廳堂。
謊話之蛇是個狠角色,他又謹慎又判定,心狠手辣,從不躊躇。平生第一次的遊移,帶來了他從未想過的可駭結果。
已經太晚了。
他拾級而上,超出無頭惡魔,抬腳踏入了魔池。那雙裁剪講求但被鮮血染紅的靴子等閒踩上了藍瑩瑩的池水,彷彿踏在一塊凍健壯了的冰層上,腳下的液體連一道波紋都冇有。黃眼睛的惡魔領主幾步走到魔池的中間,停在了地下城核心的正下方。
收割者領主阿刻的死拚上了整塊拚圖的最後一角,維克多擺設多時的棋局填上了最後一子,他留在地上的諸多分#身進入了休眠,成為了錨點。可以是一根陳腐的項鍊,可以是地下室一麵被人忘記的鏡子,可以是一張失落的古卷……這些東西分離在埃瑞安的各個角落,天南海北,無處不在,隻要另有一樣冇被消弭,維克多就能在深淵與主物質位麵之間穿越,自在安閒並且神不知鬼不覺,哪怕兩界被封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