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人生為何如此艱難（4）[第3頁/共3頁]

我掙紮著昂首望她，卻發明她已是滿臉淚水，忙伸手替她擦拭，“娘，你如何哭了？”

我艱钜地動了動早已僵掉的胳膊，發覺本身臉朝地背朝天，呈癩□□狀趴在榻上。小安子蹲在地上，正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瞧。

“睡吧。”她輕柔地拍著我的背，在我耳畔哼唱我最愛的歌謠。

傅諒加快揮鞭，馬蹄聲更加短促，很快便離開了險境。他幾近是連滾帶爬摔上馬背，不曉得究竟傷了多少，護身的玄鐵鎧甲碎了，玄色錦袍也早已被鮮血感化，暈開深深淺淺的陳跡。

“戚大人，您醒了？”

背上的痛過分凶悍狠惡，幾近袒護了其他統統知覺。我點頭，道：“我冇甚麼大礙。太子殿下傷勢如何樣，嚴峻嗎？”

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噤。

傅諒張了張口，說出的話支離破裂，“玉、玉瓊，我不……”

見我醒來，他先是一喜，緊接著麵色一沉，好似要哭出來，“哎喲大人，您終究醒了，您可知您足足昏睡了三天三夜，一向高燒不退，傷口也化了膿。太病院院使連夜趕來，殿下都快急瘋了，放話說如果醫不好您，要太醫提頭來見！您……現在感受如何？”

我梗著脖子昂首望了他一眼，俄然認識到我現在的姿式決定了我隻能跟不高於床榻的人說話，說：“算了，你還是蹲下吧。”

不知何故，我內心驀地生出一絲髮急，“娘……”

“我身為太子少傅，太子仍在危境，我如何能避？你快照我的話去辦，如果遲了，太子有個三長兩短誰擔待得起！”

腳下一個趔趄，我驀地顛仆在地。頭頂上，龐大的黑影遮天蔽日，覆蓋而來。我有一瞬疼得冇法呼吸，視野也跟著恍惚起來。恍然間，有人大聲呼喊我的名字，背上一沉，似是誰覆在了我身上，迅疾而來的負重感倒使得痛感淡了幾分。

高台上，皇上急怒交集道：“還愣著做甚麼！快救太子！”

統領遊移道：“戚大人，您要不要也避一下？”

屋外，北風吼怒，院中樹影婆娑，沙沙作響，仿若幢幢鬼影。寒意如同鬼怪般透窗而入，悄無聲氣地彌散開來。

隻眨眼的工夫，幾道黑影已然靠近了很多。我定睛細看，倉猝喝止：“不能射！那是太子殿下！”

“好臭！”我捂著鼻子大呼，“這是甚麼！”

我歡樂道：“好，我要見爹爹！”

半晌以後，她將燭台扔進鐵盆裡。那些黑塊很快便燒了起來，黑煙冉冉升騰，氛圍中儘是刺鼻的氣味。

她謹慎地將門窗關緊，拴牢，從盆栽底下摸出一把鑰匙，翻開雕花木櫥，取出一隻鐵盆和一個包裹。

我艱钜地搖了點頭，再也說不出半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