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女傅這職業（1）[第3頁/共4頁]

果不其然，他走到大殿中心，來勢洶洶道：“你們，誰說要將玉……戚少傅發配邊陲的，站起來，我包管不打死他！”他在獄中結健結實地捱了兩頓揍，傷得不輕，纏滿紗布的右手還吊在脖子上，也不曉得是哪個太醫搞的，甚是風趣。

“那不如如許，”先帝指了指身後的墓碑，笑眯眯道：“你出去，朕來清算這不爭氣的孫子。”

邇來，彈劾我的奏摺源源不竭。作為本朝第一女傅，我頗感壓力山大。

太子行事荒唐已非一朝一夕，據聞，他未滿十五便氣死了三個少傅，十五以後又氣死三個少傅。自此，太子少傅便成了齊國第一高危職業。

從那夜起，我完整絕了去官的動機。

皇上麵色稍霽，卻還是怒意未消，“既然知錯，還不快滾下去麵壁罰抄！”

我捏緊笏板，垂眸斂目，清楚非常內傷，恰好麵上卻還要端出一派淡然之色。

傅諒逛過賭場、逛過酒樓、逛過窯子，獨獨冇逛過大牢，覺得甚是新奇，遂非常派合法律，未曾表白身份。他在牢裡也冇閒著，竟日裡與牢友們玩骰子、推牌九，混得風生水起，如魚得水。

我跪下，朗聲道：“回皇上，今次確是微臣瀆職。太子殿下失德失期，微臣萬死莫辭。”若換做平時，我非要激辯群臣，與這些言官拚上三百回合不成。然，想起先帝夢中“重托”，我也隻好直麵暗澹的人生，叩了個頭，悲壯道：“微臣無話可說，伏聽聖意！”

且說那日太子傅諒逛青樓時不巧忘帶銀子，鴇母要將他遊街示眾，太子侍從遂與青樓打手大打脫手，鬨得雞飛狗跳，引發路人紛繁圍觀。兩邊打得不成開交時，恰好又好死不死地撞上錦衣衛掃黃小分隊臨時查抄……

我忙趁機道：“皇上，太子殿下宅心仁厚，甘冒此大不韙為微臣討情，微臣不堪感激惶恐，必定皇上切莫懲罰殿下。此事鬨得滿城風雨，確是微臣幫手不力，微臣誌願罰俸一年，充入國庫。”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那掃黃小隊長將將上任不敷一月，三把火燒得正旺，又因位小職低冇有見過東宮，大掌一揮便將傅諒一乾人等掃進了錦衣衛大牢。

“這……”皇上看了我一眼，非常糾結道：“戚愛卿，你可有話辯白？”

夢中，他站在皇陵門口，將我的奏摺幾次瀏覽，捋了捋鬍子馴良道：“不想乾了？”

如此順服地認罪，委實不是我的風格。言官們對此表示大惑不解，不約而同地閉上了嘴，齊刷刷地向我看來，很多人的眼中隱有震驚之色。

“皇上，戚大人留不得啊！”

皇上氣得臉都綠了，顫抖的手指著傅諒，“誰、誰讓你來的？混鬨！來人，把太子給朕拖下去！”

皇上煩躁地拂了拂袖袖，“朕意已決，不必多說，退朝！”

我暗驚，一陣不祥之感湧上心頭。

皇上捋了捋髯毛，道：“依你所言。”

伴跟著侍衛們的驚呼，那廂傅諒拄著柺杖一瘸一拐地闖了出去。

他當即撲進我懷裡，哭得梨花帶雨，我見猶憐。我隻覺兩眼一爭光，心道這太子少傅隻怕我也是當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