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4）[第2頁/共3頁]

我好言道：“傅諒一貫待我不薄，現在他落得這般地步，我多多極少有些任務。阿惟，你已即位為帝，他對你再也構不成任何威脅，你讓我看看他，就當為我去掉一塊芥蒂，好嗎？”

“阿諒，我曉得你恨我，但是我不悔怨這麼做，我不能讓爹孃枉死，這個仇我不能不報……”

傅諒胡亂抹掉淚水，雙目赤紅，內裡滿滿都是傷痛與痛苦，“戚玉瓊，就當你說的都是真相，我瞭解你的苦處，但不能諒解你的叛變。不，恐怕連叛變都說不上，因為你從一開端就是他的人，是我有眼無珠信錯你，本日淪為階下囚也是我咎由自取。論心計、輪機謀，我都比不過老二，成王敗寇向來如此，我無話可說。”他彆過臉不再看我，冷聲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

腳步一滯，指節不由收緊。我冷靜地在內心反覆最後一句話。

“玉瓊，我不會讓你有事的。我立即派人送信給劉恩，讓他一個一個去問嶽振先的門徒，我就不信，一點體例都冇有。”

“微臣是江南人士，家父曾跟從孟河名醫嶽振先學習醫術，家父說，當年他的大師姐，也就是嶽先生的嫡傳大弟子也是得了這類病。”

我艱钜道：“是。”

他一瞬不瞬地盯著我，呼吸垂垂短促，身子不斷地顫抖著。

他的神采有一瞬的扭曲，如遭蛇噬般向後縮了縮，伸直著身子連連倒抽寒氣。

“阿諒……”

傅諒呆愣半晌，淚水滾滾滑落，氣憤地大吼：“為甚麼！你為甚麼要這麼對我！！”

方蘊嚇得渾身顫栗，惶恐道：“皇上息怒，微臣家中還留有一些嶽先生的遺稿，也許能找到有效的方劑。”

他一怔，眸光頃刻變得幽深莫測，斬釘截鐵道：“不可。”

身後，傅諒俄然仰天大笑，笑得幾近癲狂，笑聲淒厲而哀傷，教人聽來心驚膽怯。

他卻恍若未聞，喃喃道：“我絕對不能落空你，絕對不可……”

他猛地開拍我的手，吼道：“我讓你走！”

傅惟溫聲道：“這十位是太病院醫術最頂尖的太醫，先讓他們給你看看。”

傅諒緩緩抬開端，木然地看向我，眼神浮泛而蒼茫，彷彿已不認得我是誰。

太醫們如蒙大赦，如潮流般退了出去。

“你閉嘴！”傅諒打斷我，捂著耳朵哭喊道：“我不想聽，我不想聽！！”

頃刻間，慚愧如潮流般襲來，在我的體內猖獗地殘虐開去。內心酸楚難當，視野也跟著恍惚起來。我停下腳步，壓著顫抖的聲音喚道：“阿諒……”

我必然會救你出去。

我緩緩站起家，拭去眼淚，輕聲道：“好，我走。你再忍耐一段時候，我必然會救你出去的。前幾日太病院院使配了一瓶黑玉斷續膏給我，你先拿去用吧。”我將藥瓶放在離他不遠的石桌上，轉成分開。

他冇有說話，好久以後纔將我放開，眼底浮著幾分暗淡不明的水色，仿若明珠蒙塵，光芒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