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骨肉親情總成空[第1頁/共2頁]
左相低下了頭,“統統都是微臣的錯誤……”
好似輕易碎裂的令媛之瓷,隻要失手一鬆,就會摔成粉碎――那般精美而斷交的美。
冷厲的目光,含著怨毒與厭憎,好像毒蛇的信子普通對牢了他,卻又模糊有幾分唏噓感慨――
一聲宣進,過未幾時,便有素衣綠衫的女子娉婷而入。
昭元帝以眼角冷睨,而左相泰然自如,“萬歲若執意要去,請多帶些侍衛。”
高聳一聲,打斷了昭元帝的欣然悲意,他眉尖一挑,心頭已是大怒,卻俄然想起:丹嘉不恰是丹離的長姐嗎,兩人一起回家探親,她必定曉得此中內幕。
冷巷中的身影纖柔而美好,一身宮裝倒是染了半邊血跡,非常狼狽。她低笑著說道,隨即吐出一口血來,腳下更顯盤跚
無數目光瞻仰著他,戀慕、欽慕、妒忌、仇恨、驚駭……交叉成各種意念,投射在他身上。
見昭元帝目光森冷,她心頭一驚,早就編好的說話持續流利而出,“她收回一聲慘叫,等我們去看時已經七竅流血,心脈儘斷了――我家裡也有武師,細心查驗發覺並非外力而至――何況,”
書房的氛圍,在這一瞬僵到了冰點,兩人一立一跪,都是無言,此時門外卻有人小聲稟道:“皇上,嘉妃娘娘安然回宮了。”
他低下頭,聲音更加降落,“賢妃娘娘回母家探親,一夜之間卻猝死於石府,她身邊那兩名暗衛侍女趕緊趕回宮裡來報信,半道上卻發覺亂軍已經突入城中謀逆,她們衡量之下,決定以國事為重,這幾天一向在城衛軍那邊幫手戍守,也立了不小的功績。”
丹嘉好似受了驚嚇,哭得寂靜淒然,“我們恐怕也遭了毒手,便出府暫避――百姓保佑,總算還留得一條命在。”
矗立而巍然的身影,就這麼沉默站立著――即便執掌天下九州,可此時現在,他卻隻是一個悲愴莫名的男人。
丹嘉非常流利的,將羽織的猜想說成了本相――歸正現在太後已經是過街老鼠大家喊打,即便是栽贓她也冇法回嘴。
“就在我們府裡……”
“是被太後的邪術所殺。”
他調子鏗鏘,不管是真是假,較著是籌辦先讓石家頂鍋了――昭元帝瞥了他一眼,眼中看不出喜怒,卻讓民氣頭髮冷,“你的暗衛不是自誇來去如風嗎,天都城被封了這麼久,石家人又逃不出去,你們連人都找不到嗎。”
說到此處,他隻感覺氛圍一凝,肅殺之氣頓生,盜汗不由從額頭滴了下來。他說的倒是實足十的實話――那兩個侍女本屬暗衛,乃是顛末特彆練習的精銳,在她們心目中,賢妃之死固然首要,但比起天都淪亡,亂軍來侵,就是微不敷道了。歸正死人也不能複活,還不如先幫城衛軍恪守內城纔是。
這一刻,皇權尊榮好像煙雲,他俄然感覺肉痛如絞,倒是如何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無窮的怒意好像破江之堤,沸騰翻湧,他放開丹嘉,對著檀木桌一掌拍下,頓時書案化為碎屑,四散飛揚。
丹嘉著一襲雪色暗菊紋的襦裙,上罩嫩綠褙子,粉麵略見慘白,脂粉未施卻彆有一種精美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