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相逢[第1頁/共4頁]

梁玄揮揮手，笑道：“不必，早些找到神女，向她討顆仙藥便是了。”

“可曾查出甚麼？”

隻見那人身著一襲皂色胡服，頭戴白玉冠，身形極瘦，背脊略微佝僂，立在那邊像棵枯樹，彷彿一陣風就能吹倒。

梁玄把他的手按住：“算了，不必與他計算，下山罷。”

剛躲進洞裡，一個響雷在天涯炸開，大雨劈劈啪啪地偏向大地。

“那和尚心下驚奇，忍不住一探究竟，往裡走了一段，隻覺那洞窟曲徑通幽，通俗非常，貳心生懼意，從速回身折返，誰知一轉頭隻見霧氣迷濛，往前走兩步便撞在石壁上。

阿武上前一步，凶神惡煞地揪住和尚衣衿：“當真？！”

梁玄如釋重負地淺笑：“那便好，那便好，我明日再來，多來幾日，也許就見著了。”

“豈敢，豈敢。”和尚一邊戰戰兢兢地開門，一邊偷偷打量門外一行人，隻見一群騎馬的精乾男人簇擁著一駕馬車，固然那車無紋無飾，罩著平常的青布幔子，可一看那陣仗就曉得是達官朱紫無疑。

和尚拿人手短，隻得硬著頭皮在火線帶路。

梁玄一看，那洞口左邊堆疊著七八塊岩石，想來就是和尚坐的暗號了。

“莫不是你帶錯路了？”

和尚在內心不住地念阿彌陀佛，那人問道：“在山中遇仙的，但是這位禪師？”

他的腳步越來越急，最後的確是在奔馳。

有了希冀，連病痛彷彿都減緩了。

“他不敢冒昧，隻在原地遲疑盤桓，俄頃，遠處傳來一陣鈴音，他循名譽去，隻見一頭通體烏黑的老虎向他走來，背上馱著個明眸皓齒的女子。”

和尚公然道：“施主，就是此地。”

俄然，路到了絕頂，麵前俄然呈現一片灼目標白光，像一團烏黑色的火，讓他本能地覷起雙眼。

“燕王殿下，我來了。”

黑雲越來越低，六合失了色，風在山間吼怒，遠處山崖上的樹木如波浪般起伏，天涯雷聲滾滾，顯是山雨欲來的氣象。

“雨後路滑，益發難行，有勞禪師。”梁玄看了阿武一眼，阿武從袖子裡取出個金餅子：“禪師替我家主上在佛前添點香油罷。”

梁玄想了想道：“也好。”

梁玄聽得入迷，兩眼直直望著他，眼中神采莫辨，半晌開口發問，聲音竟有些沙啞：“那女子……可曾說甚麼？”

“服從。”

和尚憑著對陣勢的熟諳，很快將功補過，找到了一處能夠暫避的山洞，隻是那山洞非常侷促，隻能容下一人。

梁玄此行輕車簡從, 隻是因了身材衰弱的原因, 一起走得很慢, 一天趕不上幾十裡路，趕上症狀嚴峻的時候，常常還要在驛站歇息幾天, 如許慢悠悠地逛逛停停，直到六月尾上才度過江去。

和尚昂首望了眼重雲密佈的天空，麵露難色：“這天色看著要下雨，施主莫如在蔽寺稍坐半晌，飲杯粗茶，待雨過晴和再做計算，可好？”

他在石壁上摸索著，陰潮處生了層光滑的青苔。

山洞很小，藉著洞外的光，內裡幾近一覽無餘，梁玄環顧一圈，隻見地麵上散落著一些枯枝朽葉，另有幾根不知甚麼鳥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