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荒郊[第1頁/共4頁]

“娘子請說，老朽知無不言。”老夫答道。

“四娘認不出我啦！”小女人把手裡端著的一碗熱騰騰的粟米粥擱在案上，自來熟地一笑，暴露編貝一樣潔白的牙齒。

最妙的是，這張臉不但姿色平平，並且全無特性，叫人過目即忘，董曉悅放下鏡子便想不起來本身現在是甚麼模樣。

一身大媽氣味的少女笑得花枝亂顫：“好了，不逗娘子頑了，如果誤了娘子的閒事幾顆頭都不敷夫子砍的。車已經備好，娘子早些出發罷。”

董曉悅道了謝，俄然想起件事，叫住那正欲拜彆的老夫：“老伯，有個題目就教您。”

折騰了大半夜，又趕了幾個小時的路，董曉悅已經累得快趴下了，不過她還是強打著精力脫了沾血的外套，從榻邊的木架子上取了銅盆，去天井的水缸裡舀了盆淨水，草草沖刷了臉和手腳，換上潔淨的衣裳。

小女人促狹地擠了擠眼睛，俄然弓身駝背，眯起一隻眼睛，換了個截然分歧的嗓音：“娘子不認得老朽了？”

提燈的是個約莫五六十歲的獨眼老夫, 著一身灰不灰褐不褐的粗布短衣，拿一隻眼睛高低打量了她一番：“陳四娘？”約莫因為隻剩下一隻眼睛，那眼神有類彆樣的鋒利。

董曉悅吭哧吭哧推著車進了城，按圖索驥地找到晉國世子的住處，繞到側邊的小門，扣了扣門環。

“那裡臭！早上才從河裡撈上來的！”董曉悅委曲得臉都皺起來了，悍然把魚串往他鼻孔戳，“你聞聞！你聞聞！”

“多謝，你不但技術了得，心機也很靈敏。”對於人才，董總向來不吝歌頌。

仆人節節敗退：“去去，從速出來罷！”

構造裡公然臥虎藏龍，這妹子如果晚生幾千年還混甚麼刺客構造，當美妝博主必定接告白接到手軟。

因此他們對出城的人查問得細，對入城的人倒是草草驗一下身份證明就放行了。

守門的兵士聞見董曉悅周身的味道，更是連身份證都不想看，直接揮揮手令她快走。

不但技術過硬，還長於思慮和總結經曆，陳夫子真是撿到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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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有個三十來歲仆人打扮的男人來開門，瞪著眼睛看她一眼，從速捂住鼻子，態度非常不友愛：“你是何人？”

又禁不住有點獵奇：“你如許神乎其技，也會被人認出來嗎？”

“娘子不是做我們這一行的，如果變了年紀雌雄，反倒輕易漏出馬腳。”小女人解釋道。

“您可曾傳聞過有一種□□，無色有趣，服下冇甚麼感受，三天後纔會毒發身亡？”

“魚倒是有，隻不過廚下無人......”

仆人打量了她半天，也想不起來究竟有冇有見過這張毫無影象點的臉：“甚麼魚？都臭了！”

“那裡，不過是虛長娘子幾歲。”小女人眨眨眼，刹時又換了更年期大媽的氣場。

“出去罷。”老夫把董曉悅讓進門裡，朝外掃了一眼, 肯定冇人跟著她，這才輕手重腳地掩起門扉。

董曉悅翻身起床，翻開門一看，卻不是昨夜號召她的老夫，而是個十四五歲的嬌俏女人，不由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