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 片刻纏綿[第2頁/共2頁]

他悄悄上前，對著她生硬的背影，一笑悲憫。

如果隻要證詞也罷，恰好另有證物。

*************

忻妃江氏，乃是暗害賢妃高氏的第一凶手！

年青有為的高宗，其雄才大略，其功勞卓著，必將永載史冊。

“不，”她哽咽，“我說的不是這個。‘元日，戰於安然關，險敗，繼而救兵至，大捷’，這些很簡樸的，可它們隻是史乘中供先人憑弔的冷冰冰的字句，而我是親身經曆過，感受過……疆場的殘暴。大哥，我現在不止一次在想，我父王……他死的時候，究竟是甚麼模樣的？會不會也像江濱如許，身中數箭，雪染荒漠，但是，當年，誰去救他了？”

乾元四年仲春十五日，公佈檄文曰：高麗逆天理，亂人倫，暴長虐老，以盜竊為務，行詐諸蠻夷，造謀藉兵，數為邊害，故發兵遣將，以征厥罪。翌日，東成、疏影度西河至高麗，獲首虜二千三百級，車輜畜產畢收為鹵，捕伏聽者三千七十一級，執訊獲醜，驅馬牛羊百有餘萬，全甲兵而還，益封青三千戶。得高麗王，俘王室二百一十八人，覺得大捷。

是王婕妤上書的。

她先是懺悔了本身曾高傲無端，在後宮當中罔顧禮節；接下來，她卻說出了一件驚天秘聞。

幾次傳來的捷報，並冇有撤銷容舒玄心頭的煩躁，他沉悶的在偌大的禦書房中踱步，手裡緊緊捏著的，是一份薄薄的奏摺。

高出存亡，非論陰陽，他都會在她身後，冷靜的給她支撐。

乾元四年仲春初九日，東成將三萬騎擊杜魁之子並高麗軍隊於興山，而使疏影將其射士步兵五千人出居延北可千餘裡，欲以分杜魁兵，毋令專走貳師也。疏影既至期還，而杜以兵八萬圍擊疏影軍。疏影軍五千人，兵矢既儘，士死者過半，而所殺傷叛軍亦萬餘人。東成、疏影且引且戰，連鬥八日，周兵死者過半，周矢且儘。東成乃令士持滿毋發，而身他殺數人。會日暮，吏士皆無人色，而東成意氣自如，益治軍。軍中自是服其勇也。明日，複力戰，而智囊易初寒亦至，高麗軍乃解去。

安然關今後，是大周誌當中，一個聞者感喟行者悲歌的痛。

這一刻，殺氣繚繞卻旖旎無邊，這一對自小相知相守相愛的朋友，在疆場，做出最樸拙的盟誓。

“……大哥，我決定了。等這件事情做完，我就跟你回家……”她淚意漣漣，漸漸攥住了他袖口，“快刀，才氣斬斷這統統。我在上京，太柔嫩寡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