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4 解脫[第1頁/共2頁]

“他是……他是仇敵……”雲瀟躊躇著說道，“做了誅九族之事的好人……”

“你……”雲瀟還猜不透他的重活潑機是真是假，慕容楓早就踱步而出，刀子似的目光將殷夢沉看了一個遍，俄然眉一挑，劈手抓過殷夢沉的手腕，為他細細評脈，半晌對雲瀟笑道：“雲宮主，此人武功極高，還是誌願的，若取用他的心肺，勝利的概率會加三成。”他扭頭問雲瀟，“雲宮主，此人是誰？”

雲瀟怔怔的鬆開手裡的離錯索。他愛綺月，毫不亞於她愛易初寒。綺月歸天以後，他也是了無生趣，但是為了辦理潛月，同時不謙讓水清淺落單，他挑選了偷生。比及綺月夙願達成，潛月又有了更好的歸宿，他終究能夠做本身想了好久的那件事。

他挑選持續陪她，在另一個天下……

孰料殷夢沉昂了頭，一派氣定神閒淺含笑道：“好。鄙人求雲宮主給一個痛快。”

她再如何恨他，他和她也有過並肩作戰的交誼，他和綺月也有過磨難攙扶的經曆。北國疆場上，白雪皚皚，鐵馬金戈，恰是他超越了百裡烽火，挽救她於危難當中；上都城裡，煙柳畫橋，繁華無兩，恰是他陪著綺月，度過了漫漫數載工夫。

殷夢沉不緊不慢的說道：“雲宮主，我承認我騙了你很多次，但此次，我真的冇騙你。”

“你相不信賴，對我而言無所謂。綺月歸天，我早已萬念俱灰，她的夙願完成，我也了無生趣……能死在綺月身邊，我再無遺憾。”殷夢沉一貫安靜而略帶淒愴的的眸底掠過一抹柔嫩。

“我本日上山，求的就是一死，剛好聽到你們弟子的群情，便想臨死之前，做個功德。”他的聲音裡多了一絲難以捉摸的蕭索，“雲瀟，剖我的心吧。”

雲瀟揪著離錯索，將他的臉拉近了幾分，一字一頓道：“對你客氣，不是因為你受歡迎。”

殷夢沉彎了彎唇角，暈開一抹悲慼與滄桑：“宮主，我本日來，是想求見綺月最後一麵的。見了她，我籌辦他殺而亡。若宮主慈悲，或許能為我在蓮花台尋一個角落，讓我身後能陪著她。”

殷夢沉看著她和綺月一模一樣的光亮如玉的側臉，眼神飄忽了一下，方淡淡一笑：“不瞞你說，潛月建立的最後目標，的確是為濟南王報仇，但是三年之前，綺月的心，便都撲在那件事上了……我本想著她歸天了，此事便不再提起，但是邇來她頻頻托夢於我，要我務必完成此事。”

雲瀟俄然想起甚麼，厲聲道：“慢著。此人狡計多端，我不信他是真的要救人。”

“我曉得宮主不肯信賴，但這件大事，是綺月的號令。我隻是受命行事。”他緩緩開口，唇角浮起一縷捉摸不透的笑。

他決計誇大了阿誰“死”字，雲瀟公然怒不成遏：“你胡說甚麼？”

雲瀟已經聽懂了他的意義。

殷夢沉順勢切近了雲瀟的臉頰，意味深長的說道：“雲瀟，你會歡迎我的……如果，我甘心把我的心換給他。”

“擺脫。”殷夢沉肥胖的臉龐閃現一絲罕見的淺笑，“完完整整，徹完整底的擺脫。當時，你能夠毫無牽掛的去陪著你的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