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入夢[第1頁/共3頁]

西陵國力已經被榨得乾清乾淨，官方不是一點少壯兵源都冇有，但國無賦稅，難招義勇，征兵帖子一張官方男丁就四散離家逃開避禍，而官府就連強抓兵夫的人力都尋不出。

拍拍寇歌肩膀，寇常軒展顏光輝一笑，問道，“十三，本年的收成如何？地裡的活還忙的過來吧？”

寇歌喜上眉梢，一躍上馬，口中連連呼喚，“那咱從速走啊？”

四哥寇常軒被武侯收為義子倒已經有將近二十來年工夫，他平時好酒滑稽愛談笑，而臨大事則氣靜神定，倒是寇歌最愛靠近的一個。隻可惜，這兩年軍仗幾次，武侯借勢四哥的精乾常帶在身邊，兄弟兩個已經好久冇有好好相聚。

話音剛落，九哥寇騰空嘿了一聲，憋著的黑臉刹時一鬆又頓時板了起來，他大著嗓門說，“十三！你可敢跟我倆出城去探戎武軍情，策應醜虎叔？”

這一日以後，守城的武備更加嚴峻了。寇歌的四哥九哥都已經隨軍幾年，早因軍功升遷各有職司整日繁忙。而寇歌本身並冇插手過幾場像樣戰役，仍然是小兵一枚，每日隻是按本身官長安排，巡街、哨崗、操演。

寇歌少年心急，一提韁繩就已經躍馬欲出，可心中動機一轉，他又帶馬迴旋扭頭問，“四哥九哥，前幾天九伯說的那些話，你倆信還是不信？怕不怕？”

在夢中，有漫涉六合間的金戈鐵馬來往廝殺，火光沖天，血光沖天。兩位哥哥，儘在此中，被血甲，持血刃，卻風火狂舞間，轉眼又卷冇不見。

而那專吃死屍，常跟從戎武黑甲軍四周遷徙的鐵羽黑鴉，也垂垂變得平常可見了。

那滴清冷緩慢伸展，刹時洗脫周遭血雨腥風，在夢中，寇歌展開雙眼，瞥見身側朝陽秋色，老牛水田，在夢中，寇歌欣喜自語，剛纔血雨本來隻是南柯一夢。

“爹不讓你去啊。”四哥慢吞吞用心拖長調子，斜眼瞥著寇歌神采漸轉失落，這才又接著說，“不過我問爹，是不是怕咱哥仨一齊丟在外頭。爹聽完笑笑，也就應了。你瞧，這不把馬都給你牽來了。”

四周驚怖氣象當中，寇歌強行收斂心神，閉目內觀，好久以後，心外狂躁亂象這才終究垂垂沉寂，突變茫茫無邊暗淡。又過一陣，寇歌漸覺胸腹當中生出兩道清流，一青一紫，青者委宛迴旋，如同一隻神鳥青雀，紫者狀似應龍，霸道橫行。青雀與應龍相互纏繞高漲，越轉越快，驀地間颯地一下彙成一股，直衝寇歌左掌，轉刹時蹤跡全無。

“如何！”

九哥寇常軒身高體壯，他騎在頓時板著一張黑臉，精光四射的雙眼緊緊的打量著走出虎帳的寇歌。這個九哥嗜武成性，性子剛毅雄渾不苟談笑，常日裡，寇歌最畏敬的就是這個哥哥了。

四哥九哥相視一笑，四哥寇常軒慎重答覆，“我信。”

寇歌又是一提馬韁，那馬嘩啦啦四蹄翻飛搶先奔出，他轉頭歡聲叫道，“當然怕！必須怕！可冇把我嚇死！”

糧草運來了，但是國庫空虛，當秋又有大旱，武侯催要的萬擔糧草隻運來一千多擔，但是此中近半都是豆麩草梗。隨糧草同來的，另有百餘名麵黃肌瘦的老弱援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