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變化(6)[第2頁/共5頁]

“我不會唱歌。”

“一隻狐狸它坐在沙丘上，坐在沙丘上，瞧著玉輪。噫，本來它不是在瞧玉輪，是在等放羊返來的女人……”我像隻蟋蟀一樣哼哼，“一隻狐狸它坐在沙丘上，坐在沙丘上，曬著太陽……噫……本來它不是在曬太陽，是在等騎馬路過的女人……”

我一聞聲有故事就興高采烈，因而纏著顧小五說給我聽。他被我膠葛不過，想了想，終究說道：“好吧，講故事也能夠，但是你不能問為甚麼，隻要你一問為甚麼，前麵的故事我就不說給你聽了。”

中原的軍隊規律森嚴，固然是夤夜疾行，但行列整齊，除了馬蹄聲與鎧甲偶爾鏗鏘作響，另有火把“呼啦啦”燃燒的聲音，竟不聞彆的半點聲氣。我留意到中原軍頂用的火把，是木頭纏了絮，滲入了火油。火油乃是天亙山下的特產，其色烏黑，非常易燃，牧人偶爾用它來生火煮水，但王城裡的人嫌它煙多氣味大，很罕用它。冇想到中原的軍隊將它用來做火把。我感覺中原人很聰明，他們總能想到我們想不到的體例。

顧小五也躺下來，枕著他的馬鞍，我覺得他睡著了，他卻閉著眼睛，懶洋洋地說道：“喂！唱個歌來聽聽。”

“我隻會唱這一首歌……”

天上的星星真亮啊，我抬開端，滿天的星星就像是無數盞風燈，又細，又遠，光芒閃動。中間一條模糊的紅色光帶，傳說那是天神沐浴的處所，是一條星星的河道，天神在沐浴的時候，或許會順手撈起星子，就像我們用手撈起沙子，成千上萬的星星從天神的指縫間漏下去，重新落回銀河裡，偶爾有一顆星星濺出來，因而就成了流星。正在這時候，有一顆閃動的流星，像是一支亮光的小箭，緩慢地掠過天涯，轉眼就消逝不見。我“啊”了一聲，傳聞看到流星然後將衣帶打一個結，同時許下一個慾望，便能夠實現，但是我笨手笨腳，每次看到流星，不是忘了許願，就是忘了打結……我煩惱地躺在了草地上，流星早就消逝不見了。顧小五問我：“你方纔叫甚麼？”

他說道：“這又有甚麼不懂呢？我們中原有句話，叫‘不幸無定河邊骨，猶是春閨夢裡人’，實在說的是和這個一樣的故事。”

顧小五卻好長時候冇有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我才聽到他的聲音，他淡淡隧道：“我冇有娘。”

我感覺要說到無恥，顧小五如果自認天下第二，估計冇人敢認第一。他就有本領將大話說得振振有詞，是不是中原人都如許會哄人？徒弟是這個模樣，顧小五也是這個模樣。

阿誰都護大人聽到這句話，彷彿嚇了一大跳似的，整小我都從阿誰漆案後站了起來。顧小五走上前去，躬身施禮，他的聲音很低，我底子就聽不清，何況我也不如何懂中原話，隻見他說了幾句話後，都護大人就不竭地點頭。

我不懂他在說甚麼，顧小五在西域各國發賣茶葉，倒是曉得月氏話的。他對我說：“這個將軍在詰責我們，為甚麼帶兵突入月氏的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