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花開花落[第5頁/共7頁]

邢朵兒見哥嫂耍孬，拿了錢不養人。氣的七竅生煙。拿他兩口兒沒體例。去法院告他們，固然一告一個準，可她還不想做的這麼絕，若真告進他哥去，那就即是斷了孃家這條路。無可何如，她隻能低聲下氣，忍著孫三的罵聲，勉強養著邢二。工夫一長，孫三落空耐煩，酒後競吵架起邢二來。七嬸實在看不下去，仗義直言幾句，當晚就被逐出廠外。牛大爹隻好拉著七嬸到他本來鐵路邊上的小屋居住。孫三當晚便把他爹孃叫來住在廠裡，代替了七嬸和牛大爹看門的差事。從而後，邢二處境更加艱钜，偶然一天隻能吃一頓飯，餓的他皮包骨頭，骨瘦如柴，眼發花，腿發軟，三根筋挑個頭。大夥想想，孫三的爹孃很會計帳，邢二每少吃一頓飯，可就給他兒省三塊錢哪。

邢大說：“是呀，她不去是完了，可完了的是她娘啊。開初你大嫂也是抗著不拿，我們本不該拿呀。可她兩個弟弟見俺不拿錢，乾脆來個腳打鑼——不見麵，（腳打鑼是舊時磨麵房一種較先進的篩麵東西，用腳蹬著轉動，把麪粉跟麩皮分開——作者注）躲了起來，連個照麵也不打，眼看大寶他姥娘進的氣少，出來的氣多，立馬死給你看。再不管就隻要等著發喪這一條路。那兩個小舅子心可真狠，明著說了，俺要不出錢，就叫老孃死在炕上，實在熬不過那兩個舅子，你大嫂連夜來家拿了錢去，送她娘去住了院，這才保住老同道一條命。除了兌錢，關照也是三三製，他兩個兒子多關照半天也不可。朵兒呀，俺爺倆在家，這日子不好混嗬。”

邢大問：“旁人買肉都是十塊呀？”

這兒另有一小插曲，好亊不出門，壞亊傳千裡。邢大兩口兒自從把親兄弟拒之門外，集上的攤販們對他倆便特彆照顧起來。他去洪縣長攤上買肉，彆人十塊錢一斤，賣給他收十五，說了，就是明著坑他，愛買不買，不買拉倒。他轉去問牛二多少錢一斤肉，牛二伸出兩個指頭，他問：“兩塊錢一斤？”

朵兒心中苦不堪言，可孫三爹孃看的緊，她偷著給邢二遞一個饃吃，立即孫三就曉得，少不了對朵兒一頓諷刺或是臭罵，嚇的朵兒也等閒不敢佈施邢二。

邢大去買雞蛋，那老太太說的更刺耳：“想吃雞蛋呀，回家叫你老婆下罷。”碰了一鼻子灰，他隻好灰溜溜逃回家中。看來，公憤不成犯，路不平世人踩，這世上還是樸重的人多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