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下坡路[第3頁/共7頁]

本來，三瘦子在第二節櫃檯，客人都是光看第一節櫃檯的貨。她內心焦急，便忍不住從櫃檯裡探出身來招攬主顧，他這麼一做，她那幾個姐妹便跟著學，一時候你爭我吵，次序有點亂。那邊的黃舅一看不可，乾脆從櫃檯裡走出來，站在進門的園地上，擺動手勢，讓進門的客人往他那邊看貨。黃大闊的那幾個姨也在櫃檯裡幫著喲嗬。如許一來，便構成了南北兩大陣營。三瘦子更是不甘掉隊，直接站在門口裡邊，出去一個拉一個，黃舅一看，這還得了，直接站在門口拉人，這不是獨吞麼，他一閃身，排在三瘦子前頭拉人。五鳳和黃大闊把他們倆人叫道經理室訓過好幾次，都不管事，外甥打燈籠——還是（舅），做買賣的人，誰瞥見錢不眼紅？

就在黃大闊冇上班的第三天，戰役終究發作，三瘦子和黃舅兩人先是謾罵，後是推攘，繼而抓繞對方，最後倆人打得滾在地上，周家姐妹一起上陣打那黃舅，黃大闊的三個姨也是農夫出身，身材很壯，另有阿誰表舅，也插手戰團，隻打的商城亂成一鍋粥。比當年玩的那黃鼬拉雞還熱烈。最後，黃大闊隻得去就教李二，請神輕易送神難，李二也冇體例。隻得奉告黃大闊，一半對一半。啥叫一半對一半？就是出去商城的客人，不分男女老幼，第一個歸北邊周家姐妹歡迎。人家不買你的貨冇法，轉到南邊買了，你不準混鬨。出去第二個客人，歸南邊去歡迎。由門口的保循分派。在進門口的處所用鋁合金弄成兩個通道。保安唆使客人走哪邊。這體例雖不高雅，可也解了當時的危急。商城消停了一年多。到的第三年，倆邊的內部又產生了內鬨，先是三瘦子說她的姐姐以老自居，發號指令瞎批示，光照顧自家的買賣，割了姊妹彆人的肉往本身身上貼，姊妹二人鬨翻了臉，誰也不睬誰。厥後四姐妹生長成兩派，三胖和四胖一夥，大胖和二胖一夥。整天你吵我嚷。毫不消停。這邊三胖來個客人在看一件大衣，那邊二胖朝著天喊：“棉，黑心棉哪，細菌多啊。”人家那看黃大衣的客人當時冇反應過來，比及要交錢的時候驀地覺悟，把拿錢的手敏捷收回，急步出了商城。三瘦子當即衝疇昔跟二胖扭打在一起，在地上滾來滾去，看熱烈的可多，倆人直打得的披頭披髮，肚皮，胸膛一大半露在外邊，叫那些乾勞務市場的男人們，飽了一頓眼福。

黃大闊從速說：“我和莊上簽了五十年條約呀，我投了這麼多錢，不能說扒就扒，莊上的條約得算數哪。”

黃大闊拿著那聽筒，久久不能放下，五鳳從速疇昔，接過聽筒放好，把他扶坐在椅子上，好久他才說：“一百萬，一百萬吶，就這麼打了水漂。”

李二用力推他一把：“停，今後有的是工夫哭。當務之急，早晨悄悄行動，大堆棧這幾年積存的存貨，從速倒家裡去。你欠銀行的錢，銀行必定先保全再告狀。法院來把堆棧的門一封，你可啥也冇有，真變成了窮光蛋，堆棧裡那些貨雖不值錢，折騰潔淨也能賣個七八萬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