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打翹[第2頁/共5頁]

明天胖豆他娘不依不饒，龐大爺隻得從側麵先提示她一下：“我說胖豆他娘，你家胖豆是金蛋子銀珠子，天下難尋的好孩子，我家龐大龐二都是野孩，平素裡貧乏教養，你不要和他們普通見地。至於王大隊長嘛，他呢，事情忙。每年春季收棒子，他都親身上陣，咱隊裡那三間看場屋子，但是塊寶地。”

本來，客歲春季收棒子的時候，他不是早晨去看場嗎？下午女人們都上場扒棒子，入夜就都歸去做飯，社員們走了，可出產隊長不能走哇，看場的冇來，場裡這麼些棒子，冇人能行嗎？這場離莊子有半裡路，凡是都是看場的來了，出產隊長叮囑他一番，然後再回家用飯。也巧，這天龐大爺看場比平時來的早了半個鐘頭，當時明月剛上樹梢，一股輕霧滿盈在社場四周，龐大爺剛走到看場的那三間屋窗外不遠處，聽到屋裡有不平常的聲音傳出。是王隊長和他胖豆他娘在屋裡相互幫忙。怕給隊長攪了功德，龐大爺識相的輕手重腳分開原地，徑直走到劈麵的園地邊上，摘上馬紮坐定以後，這才成心偶然的悄悄咳嗽一聲。本來他就有癆病，咳嗽對他來講也是很平常的事。常日裡看場，龐大爺也是借這咳嗽聲通報資訊，奉告那些前來偷糧的人，我在這兒坐著呐，你們最好彆來偷，逮住了你和我麵子上都欠都雅。

王隊長點點頭，臨走扔下一句話：“看好本身的嘴比看好棒子更首要，誣告好人但是要下獄的。”龐大爺天然明白這話的分量。今後他嘴巴緊閉，連本身的老婆也冇奉告，恐怕女人們嘴捂不嚴實，出去胡說，惹火上身。

過了半袋煙的工夫，一個女人從場院屋裡起首出來，藉著社場邊上的楊樹影子做保護，一邊疾步往裡走，還一邊用手攏頭髮清算衣服，那身材，那步態，龐大爺很清楚那是胖豆他娘。胖豆他娘也遠遠瞥見龐大爺坐在園地邊上，她隻是假裝冇瞥見。今後她也不會主動捅破這層窗戶紙。

龐大娘迴應：“放心吧，錯不了。”邊說邊把胖豆他娘送出門外。

“他的翹”。龐大說著從炕邊上把斷成兩截的翹棍拿給母親看：“是他拿著翹來找我跟他打的。”龐大又彌補上一句

你聽聽，你聽聽，的確是胡說八道，龐二是個傻瓜，這事全柺子莊的人都曉得的一清二楚，你家裡人病了找他服侍，鬼纔信賴，胖豆他娘惡狠狠的威脅說：“你再不叩首賠罪，我奉告王大隊長，叫他整死你，即便整不死你，也得叫你百口脫層皮。”

再說胖豆抱著頭跑回家，他娘扒開首皮一看，頭皮上有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兒，雖不深，可往外淌的血挺多，小孩子氣血旺。她顧不上問如何回事，背起胖豆，直奔南柺子馬老先生家。馬先生給胖豆洗濯了創口，疼的胖豆哭爹叫娘，本來有些疼不假，可不至於哭天喊地，這與他常日嬌慣有關。怎不嬌慣，五個女兒，最後得一兒子，那還不是寶貝蛋蛋中的蛋蛋？從馬老先生家出來，胖豆他娘揹著他冇回家，直接奔龐大師而來，說來好笑，當時鄉村興賴人家，現在城裡叫訛人。賴人家普通是把傷者直接揹人家炕上，蓋上人家的被子，叫他家好吃好喝的服侍著，重傷三天，重傷半年，死人拿錢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