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翩翩兩仙江上來[第1頁/共2頁]
船上的人不是很多,隻要十餘人,都是穿著得體,冇有一個是象剛纔那三家人一樣,一眼就能看出是北方避禍而來的流民。
一艘渡船已過江中,順著勁吹的江風,一個明朗放歌的聲音清清楚楚地傳到了劉裕與劉穆之的耳中:“得酒滿船數百斛,四時甘味置兩端,右手持酒爵,左手持蟹螯,拍浮酒船中,便足了平生!”
而前麵的一人,則是一身白袍,四十許人,彆人都已經下了船,他還留在船艙裡,坐在胡床(當代坐具,近似當代的板凳)之上。
如此,顛末端六七個來回,白衣秀士終究把這個蟹殼吃完,對勁地打了個飽嗝,笑道:“對酒臨江,吮食膏黃,人生對勁,亦夢亦狂!哈哈哈哈,幼度,你不跟我一起吃,太可惜了!”
渡船穩穩地停靠在了岸邊,船老邁跳下了船頭,放下踏板。
那青衣文士名叫劉林宗,而白衣秀士則叫楊林子,都是淺顯人的名字(這個期間士人多是單字名,帶之的雙字名則是家中信奉天師道,如王羲之等,草民商賈才用雙字名,就是劉裕這個低等士人,也是單字名),而其他的幾個主子,則都是跟著兩個仆人姓,腰牌是在廣陵的建武將軍府開的,下有標記,絕非作偽。
但越是如許,越是不能怠慢了他們,起碼本身身為本地裡正,有迎來送往之責,聽他們的口音不象北方人,倒是江東本地人,問問他們的來源,是本身的分內之事。
這些個世家後輩,要麼身居高位,把持朝政;要麼縱情山川,遊曆江湖,跟本身如許的淺顯公眾,完整不是一個天下的人。
劉裕走上前去,看著這兩位文士,現在他很肯定,這兩人的儀表如此不俗,應當是高門世家後輩無疑。
劉林宗微微一笑,接過了腰牌:“我二人都是客商,也喜好遊山玩水,以是這回結伴想來這京口逛逛看看,劉裡正,有甚麼題目嗎?”
先前下來的一人,四十出頭,青袍綸巾,手搖羽扇,寬袍大袖,固然隻是平常的士人穿的繕絲衣服,但是仍然有一股神仙也似的氣質。
劉裕的目光落到了江麵之上:“應當來了。”
青衣文士微微一笑:“阿寧,當年桓宣武(東晉的大權臣桓溫,身後諡號宣武)說的好啊,京口酒可飲,兵可用,其間妙處,又豈止這江中甘旨呢?”
跟著這首歌順風而來,一股烤螃蟹的香氣也飄了過來,劉裕搖了點頭:“坐個渡船也不忘了吃螃蟹,看來,真的是朱紫來了。”
白袍秀士每吃一口蟹黃,都會有邊上的另一個仆人奉上一竹筒淨水,他嗽了嗽口,轉頭吐進了左邊的仆人捧著的阿誰唾壺當中,持續去吃下一口。
其人的麵貌,比起前麵的這位,更勝一籌,端倪如畫,隆準大眼,膚色瑩白如玉,頭戴玉簪,垂髮及腰,江風一吹,袍發超脫,九天神仙,不過如此。
白衣秀士一邊起家下船,一邊笑道:“也罷,這回權當陪兄台到此一遊好了,我倒是想看看,這個京口的酒,究竟有何妙處。”
其人麵如冠玉,五官精美,丹鳳眼,劍眉長髯,黑鬚及胸,江風悄悄地吹拂著,與那些在這個期間風俗性地施粉塗麵的小白臉們比擬,固然這位中年人不施粉黛,卻仍然可稱風華絕代,所謂的名流風騷,不過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