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節 毒[第1頁/共4頁]

霧氣環繞，溫泉水滑。水聲潺潺中，粉色、紅色、橙色花瓣片片滑入池中，氛圍裡滿盈開淡淡香氣。

仆婦神采微變，強笑：“女人談笑了，奴婢哪是甚麼武林妙手……”流雲搖搖手指，截斷她的話：“不是？那偌大的雨潑啦啦地下著，如何媽媽的鞋竟一些兒不濕呢？另有，這食盒，我似在爺的房裡見過，當時是麗姬夫人的奶孃拿著的……對了，您的傘在那裡？”

珠串鑲寶的七彩霞披緩緩披上了女子嬌柔的腰身。淑妃一邊保重地打量著本身在鏡中的麵龐，一邊伸手讓宮人們扶住。宮裝寬廣的廣袖遮住玉指蔥蔥，小指上一枚嵌滿藐小藍寶石的甲套，微微轉動，便反射出誘人的一抹流光。

流雲翻了個白眼：“甚麼叫做如果不是我來了……慢著！”流雲看著老婦，俄然感覺冷氣從足尖升起：“難不成，小郡主是你們本身害死的？！”

流雲看著狀若癲狂的老婦，深思半晌，俄然問：“燕王爺，他愛你的主子嗎？”

流雲皺著眉頭打量麵前的婦人：四十許人，麵龐淺顯。髮髻梳理得一絲穩定，手裡托著一個食盒，描金朱漆麵，光可鑒人。青衣夾襖，外罩藏青銀絲馬甲，腰間一條青色腰帶，一雙絨麵青布鞋――標準的仆婦打扮。

流雲看著她，一歎：“公然是你，奶孃。你為甚麼要來害我？”

烈王拍馬衝上山崖，一望之下，隻覺層林儘染，六合廣漠。他不由豪氣頓生，手中馬鞭一揮，數頭蒼鷹逆雨沖天而起，直上雲霄！

流雲走出房門，白貓輕巧地從廊柱後繞出，矜持而和婉地“喵”了一聲，悄悄繞過流雲腳邊。流雲俯下身將它抱起，點點它粉嫩的鼻子：“小愛，這個時空裡，我最愛的就是你，你曉得嗎？”

流雲伸手一把扯破老婦的衣領，一粒烏黑的藥丸掉出，流雲接住，嗅了嗅，一股刺鼻的味道激得她皺起眉：“你們這個期間，能煉得出甚麼高品格的毒藥！就算你服毒了，我自會給你扣喉、洗胃、灌腸……直到把你折騰活為止！總之你是死不到我這裡！”

幾聲媚笑轉來，水麵潑剌剌一響，又迅即沉寂。半晌，水麵翻滾起一片水花，一男一女肢體膠葛，大笑著抬頭衝出：“哈哈哈！你這浪蹄子！還不向太子爺告饒？！”

仆婦越聽神采越是陰沉，喉嚨間驀地收回嘶吼，手裡食盒分裂，一道寒光泄漏，直奔著流雲麵門劈下！

灰衣人點頭：“部屬理睬得！”

貓咪小愛眨了眨冰藍的眸子，伸出舌頭，輕舔她的手指。

鶯兒聽著流雲的感喟，麵前驀地掠過太子的容顏，心底說不出的煩躁，部下用力推了老婦一把：“少羅嗦，走！跟我去個好處所，我要好好審審你！”

鶯兒眼中驀地透出一絲暴虐，手指如劍，朝老婦的太陽穴疾點而去：“你這個死老太婆！”

窗外雨滴綿長，院子裡青苔遍及的石板上，細流輕淌。屋簷下，風鈴被風雨吹得叮鈴作響，似要攜風歸去。

流雲順著鶯兒的眼神馳仆婦腳上瞧，笑了：“或許我認不得統統人，不過，或許我該認得媽媽這位武林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