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五週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12[第2頁/共5頁]

我也怕！

“嗬嗬，將軍大人客氣了，您是大明晉封的正二品龍虎將軍，直呼下官名諱便可。”嘴上說得客氣，可臉上擺出的神情卻一點都冇有謙遜之態，相反，那股子高高在上的優勝感令人莫名地產生惡感。

渾渾噩噩間，忽聽一陣肆無顧忌的笑聲傳來，何和禮在身邊輕聲說：“格格稍等，容我出來通稟！”

我站直了身，驚詫不已。

阿濟娜咬著唇，神采暗淡。我也曉得我的話又一次殘暴的澆熄了她方纔燃起的但願火種，不由有些歉然――她已經十八歲了，以她如許的年紀，在這個期間怕早該為人母了吧？

我茫然的點點頭，本來已經到了議事廳的門口，廳堂裡傳出的陣陣轟笑張揚狂得叫民氣悸，不曉得此人是誰？竟敢在努爾哈赤麵前如此的毫無尊卑？正迷含混糊的胡思亂想，俄然，緊閉的兩扇大門呼啦啦被翻開，我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鬨懵了。

甚麼？！甚麼？！

阿濟娜出去後冇多久，外頭便溫馨下來。我持續坐在桌前啃我的窩頭就著白開水，忽聽阿濟娜用顫顫的聲音隔著窗戶喊我：“格格……”

意誌力的比賽，我輸得毫無抵擋之力。我已經忍不下去了，再持續麵對著這逼仄的四周土牆發楞下去，我遲早會瘋掉！我身上最後的那點骨氣已經跟著時候被無聲的培植，最後全數消磨殆儘了。

“就是葉赫那拉福晉的親哥哥，那林布祿貝勒的親弟弟……”

我一屁股坐到凳子上，深吸一口氣，啞聲說：“莫非你想讓我就現在這副模樣出去見人？”

時候一分一秒的滑過，頭頂上卻一向冇給覆信，我蹲得雙腿發麻，小腿肚上的肌肉一跳一跳的，像是將近抽筋前的征象。

“格格！”阿濟娜伏在我腳邊哽聲抽泣。我低頭瞄了她一眼，俄然抓著她的領子把她從地上拖了起來，她措手不及的尖叫。

過了好一會兒我才昂首，見何和禮正目光炯炯的朝我直射過來，不由臉上一紅，窘道：“我看不懂這信上寫的字……”這些字既不是漢字，也不像是滿文。當然，就算它是滿文，我也仍舊看不懂。

我哀思的默想，假定現在努爾哈赤呈現在我麵前，衝我不屑的招招手，我會不會當即毫不躊躇的撲向他？

捏緊拳頭，我甩開腦中的邪念，冷靜地思忖，見到努爾哈赤，第一句話我該說些甚麼？又該做些甚麼？

何和禮先是一愣，而後泰然一笑，並無嘲笑之意：“這是蒙古文。”當時女真筆墨早已失傳，女真族人之間互通手劄，常常用蒙古文謄寫。我瞪著那些古古怪怪的筆墨，俄然心頭溜過一縷奇特的感受，可還冇等我抓住那一刹時的恍忽，何和禮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把我完整震呆：“貝勒爺另有口諭，請格格看完信後，到內城議事廳……”

我眼睛一亮，是明朝使臣？！對，那一身官服絕對錯不了，跟電視劇裡演的一樣，固然我分不清官服上補子的品級，但阿誰高坐堂上的人必然是明朝的使臣。這些年見慣了四周充滿女真人，乍然見到漢人，我彷彿一下子見到了孃家人，衝動得雙手都在顫抖，比瞥見邊上正樂嗬嗬坐著的金台石還要鎮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