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五週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55[第1頁/共4頁]

“東哥！”他俄然伸脫手來，觸摸到我的臉頰，我內心一慌，身子今後一仰，後腦勺竟重重的撞在車板上，痛得我低呼一聲。

“不是有事回稟嗎？還不快說。”敦達裡在邊上小聲催促。

他錯愕的愣住，好半天冇任何反應。我頓時認識到本身的語氣不善，竟隱有詰責的咄咄之氣，忙訕訕一笑，改口道：“先前忙著給皇太極辦婚事，忘了恭喜你……”

“東哥！”他從身後抓住我的手，我冇轉頭，隻是用力一甩，擺脫開。

“如何了？”皇太極從案上抬起了頭，目光探聽似的望過來。

我不由打了個顫抖，俄然感覺身邊的暖爐已不能帶來充足的暖和，忍不住逸出一聲低吟。

“好。”我啞聲答覆。

代善麵上的笑容垂垂斂起，眸中隱有哀色。

還是……

“代善！”我厲聲尖叫，“你再說這等的癡話，我馬上跳下車去！”

我被嚇了一跳，然後看到他麵色不豫的起家向我走來，我驚奇不定的望著他。他神采烏青，走到我跟前停下，看那眼神彷彿要吃人似的。

“啪”地聲，是筆管重重砸在書案上的聲音。

他甚為不耐的皺了皺眉頭，將我放開。

這又有甚麼好難過的？

他悄悄嗯了聲，暖融融的鼻息噴在我臉上，懶惰的神情間垂垂有了絲迷離：“東哥，有件事想和你說……”

“唉，你……”代善連連感喟，目光柔情似水，顧恤中帶著鬱鬱哀傷，癡癡的望著我，“疼不疼？我瞧瞧！”

我頭頂一陣眩暈，腳下一個踉蹌，人向後顛仆，慌亂中倉猝伸手抓住一旁的花盆架子。人是冇事，可那架子上的花盆卻“啪”地聲摔落到地上，瓦盆碎片和泥土在我腳邊散開一大片。

“比來……過得好麼？”

我一震，以往與他在一起度過的點點滴滴在我麵前一一閃過，我痛苦的閉上眼，心亂如麻。為甚麼偏要在這個時候，讓我碰到他？

我隨即掩入閣房，隻聽門吱嘎拉開，皇太極極其不悅的斥責道：“跑這裡大喊小叫的，你可另有個端方冇有？”

他看了看我，淡然無語，我不滿的撇嘴：“不可麼？你若想笑我老練，便固然笑去。”

我暗自感喟，轉眼又想起皇太極，不由神思恍忽，肉痛得難以呼吸——為何我會如此介懷？當年即便是代善娶妻生子，我不也能順其天然的接管了麼？

腳下一絆，我身子失控的向前仆倒，跌進厚厚的雪堆裡。眼淚還是不斷的湧出來，我趴在雪地裡，失聲痛哭。身側不遠便是外城長街，因為風雪交煎，街上並不見人，我想過如果待在雪裡不動，過個盞茶工夫，我也就當真會被積雪活埋了吧。

“你用心讓我用心。”他將我抱起，隻一個旋身，他便坐到了軟榻上，而我則坐到了他的腿上。“明兒個阿瑪就要過目標賬冊，偏我花了一個時候卻連一筆最簡樸的賬目也冇算清楚，你說，你該如何賠我？”

“家裡的事……中饋乏人，悠長拖下去也不是個事，我想先扶葛戴出來頂一下。由她來籌劃打理，於你我來往亦無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