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五週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58[第2頁/共4頁]

唉，腦筋裡真是一團亂，雖說早已抱定既來之則安之的決然信心，但我偶然不免仍會油然生出一種彷徨孤傲的無措感。

謊話，也分善惡吧？就讓他帶著這個美意的斑斕謊話歸去吧。

“布喜婭瑪拉格格，前頭便是烏拉河了，可否請格格棄馬乘船渡河呢？”

我也懶得再跟他計算，懶洋洋的踩著舢板跳上船。不一會兒，喀爾瑪號令部下撐船渡河，我站在船頭舉目遠眺，隻見臨江之畔的平原上拔地而起一座巍然古城。

他想造反嗎？竟然敢如此違逆努爾哈赤的號令！

“不是……”

烏克亞帶來的兵卒約莫二三十人，此時在他的動員下已全數收馬挨近，團團圍住馬車。

麵前是一條滾滾大江，現在岸邊正泊了一艘烏木大船，喀爾瑪批示著主子將我的隨嫁用品一一搬上船。布爾杭古抓著我的手腕，將我往船那邊拽，我不滿的甩手。

“褚英！”我驚呼，騰空落在他懷裡的感受令我有些眼暈。

布占泰……不知他見了我，會是如何設法？

我彆過甚。

我獵奇心起，正欲探頭看個細心，烏克亞斥道：“阿步，歸去坐好！不管外頭產生甚麼事，你都不要出來！”他既然發了話，我也不美意義再切磋，畢竟這類事不是鬨著玩的。現在時勢混亂，各族流民強匪哪個都不是茹素的，真打了起來，萬一有個甚麼好歹的，就不曉得我這個過氣的老美人還能不能再闡揚一把一笑傾敵的魅力。

我撇了撇嘴，不情不肯的從馬背上跳下。

“你……”他氣得揚起手來。

建州權勢節節擴大，布揚古臉上的神采越來越凝重，但是偏生在此緊急關頭，那林布祿卻因心力交瘁而病倒。

“無妨無妨！”喀爾瑪在布爾杭古的抱怨聲中再次充當了和事佬，“兄長在出門前便關照了，諸事且隨布喜婭瑪拉格格情意便好……”

我心怦地一跳，俄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預感。

“站住！”

“那麼……再見！”我吸著鼻子，在本身眼淚成河之前，踉踉蹌蹌的跑上馬車。

內心哀思當中又彷彿透出了零散的期翼，或許……或許……

簾子放下時，耳邊清清楚楚聽到烏克亞的一聲無法感喟，以及褚英顫抖的語音：“保重！”

我優哉優哉任由它原地打轉，歸正我不急，急的是前麵兩位大爺。

不，冇有或許！

防備！”

還是……不來的好！

轉眼在葉赫已經待足一年。超等有趣的一年，每日渾渾噩噩，除了吃喝拉撒睡，感受無所事事的像是在等死。布揚古固然不如何難堪於我，但是看似鬆弛的管治下倒是盯得極嚴，恐怕我跑了或者一個想不開尋了短見。

新年方過，便有動靜傳來，建州與蒙古科爾沁部族聯婚，努爾哈赤娶科爾沁親王明安之女博爾濟吉特氏——滿蒙聯婚，努爾哈赤終究跨出了嘗試性的第一步。

壬子，明萬曆四十年，正月。

為甚麼要來？為甚麼要來！我寧肯信賴此時在赫圖阿拉城內，誰都還未曾得知我已分開！冇有人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