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天下（五週年修訂版）_分節閱讀_90[第3頁/共4頁]

“悠然……悠然……”皇太極拍著我的胸口替我順氣，我閉了閉眼，欲哭無淚，剛纔的氣憤彷彿耗儘了我全數心力。

蘇麻喇……

新婚之夜，驅逐布木布泰的不是期盼中的洞房花燭，而是形單影隻，在窗外阿査布密的唱詞聲中獨守了一夜空房。

我隻感覺胸口愁悶，頭暈目炫，一時抓住他的胳膊喘籲著說不出話來，捱了好一會兒，才顫抖動手指，指向哲哲，氣噎：“叫……叫她出去……我、我再如何不堪，也無需她來熱誠我……”

蘇墨爾……

皇太極一邊用著蓮子羹，一邊昂首不時睨我，臉上似笑非笑，我瞅著彆扭，伸手在他臉上擰了一把：“如何著，見不得我擺架子麼？”

“呃……”此人，如何還惦記取呀，他如何就一輩子不忘了呢？我抬腳走人，“我去外頭練刀了……”

孝莊的……

哲哲眼睛一亮，白淨的臉上透出非常深遠的神情。

亥時末，身後才窣窣響起一陣纖細的腳步聲，我才合上冊頁，耳後便傳來一聲輕悠的感喟，皇太極熟諳的味道擁了上來。

“滾出去——戴著你虛假的麵具，從我這裡滾出去！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咣啷！

“咣！”他緩慢的扔下調羹，追了上來，“我陪你……”

孝莊的陪嫁丫頭！

哲哲冇能一舉得男，恐怕內心會為此慪個半死。

哲哲麵色烏黑，我從冇見她有過如此惶恐之色，即便是天大的事落到她頭上，她也毫不會半分失態之舉。

說你叫甚麼名字來著？”

哲哲駭然失容，嚇得眼淚都流不出來了，渾身顫抖著，羞憤難當的回身，踉蹌拜彆。

遷了新房後，皇太極除非在正白旗王亭裡熬夜徹夜，必當過夜在我住的東屋。對於哲哲居住的大屋和布木布泰居住的西屋，他乃至連門檻都未曾踩踏出來。

“說！不準一個勁點頭。”

我心中一懍，驚問：“出了甚麼事？”

而每逢一月一次的家宴，我總推托不去，皇太極極其細心諒解，每次在大屋用完餐後馬上迴轉，毫不遲延滯留。

那豈不是……豈不是……

一日午後，我在花圃裡碰到了哲哲，她決計遁藏我已經有個把月。那張沉寂慎重的麵孔下帶著屈辱似的創痛，我並不避諱她略帶憤恨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她。半晌以後，我終究長長的吐了口氣：“來做筆買賣吧。”

皇太極攏在我肩上的十指一點點收攏，我忍著痛冇吱聲，過了半晌他終究放開手，卻猛地緊緊將我摟在懷裡。

哲哲眼神閃動不定，過了好久，她才猶躊躇豫的小聲問道：“這但是爺的意義？”

“你曉得我不會生養……這輩子我無兒無女，但我卻具有你最最苛求的恩寵。但是……貝勒爺不能無子，或者切當點說白了，金蒙聯婚不能無後……”

難不成……難不成……布木布泰竟是孝莊？

布木布泰！科爾沁的……布木布泰。

哲哲微微動容，愣忡過後，漸漸答覆神智，篤定的一笑：“你實在也是在擔憂你本身吧？隻怕她們進門後，起首會威脅到的人，是你。如果是以分了你的寵，最後冷冷僻清，孤傲終老的那小我，隻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