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圓月有缺[第2頁/共2頁]

疇前那些彎彎繞繞，他如何搭上的臨江王，如何身在曹營心在漢，又如何助朝廷贏下這一仗，薑念十足不體貼。

一塊糕點天然算不得甚麼，又是他帶過來的，薑念想，他說的是陪他過生辰。

方纔一陣忽明忽暗，就是在換新蠟燭。

邊上燭台越燃越短，沈渡的手，也緩緩收歸去。

欣然之餘薑念又想，那樣的好月色，一年才得見一回；若趕上天公不作美，那一年就冇了。

如此說來，沈渡竟是要補上那空缺，變成小天子的“沈徒弟”了。

有些事想奉告他，又不想本日奉告他，吐不出咽不下，恨不到手邊有酒壯壯膽。

失實冇頭冇腦了些，這麼晚來，不找她，莫非來進貨嗎。

一支蠟燭燃儘時，沈渡送她回侯府。

旁人是不成說的，但對著薑念，他樂得提兩句。

至此，爽約的事算作翻篇。

沈渡卻說：“是我來遲了。”

沈渡似在說甚麼，隔得遠，她聽不清。

清潤的嗓音，公然是沈渡。

沈渡隻說：“給過了。”

她多此一舉地解釋道：“本日是他生辰，就陪他坐了會兒。”

卻也不想閃現人前，提了裙襬坐到人劈麵，“我都明白的。”

薑念笑了聲，自發扶著人往她院裡走，“夜裡這麼涼，您還是早些回房躺下吧。”

隔著輕浮蘇繡的屏風，他聞聲女子一聲笑。

也不是冇握過，隻是這陣子他瘦了太多，手背上都能瞧見青筋，稍一用力指骨便出現。

她隻問：“你現在尚在孝期，太後要留個甚麼位置給你？”

薑念隻冷靜想著，玄月十九，是他的生辰。

“去那裡？”沈渡抓了她的手。

卻說：“那我該當還能瞥見。”

“聽你這口氣，他不過生辰，你就不陪了？”

苗條指節推著白瓷小碟過來，他說：“你嚐嚐。”

薑念本來還好的，踏進門內，倒是兩頰酸澀，眼眶也生熱。

又見邊上一個食盒，便問：“這是甚麼？”

“你彆跟我打草率眼，我問過謝謹聞了，他說他情願結婚，你心有顧慮；想來你也不是個怕東怕西的，就是不想被他捆一輩子。”

回過神來，細品“誹謗皇家清譽”一條，薑念忽而問：“那她是要……挑明和謝謹聞的乾係了？”

侯夫人已然看不懂了，她跟謝謹聞現在千恩萬好，外頭家裡卻也冇一個斷潔淨。

劈麪人聞聲某個名字，淡淡垂眼，才又“嗯”一聲。

沈渡看出來了，可不及他開口，薑念又說：“你說本年的皇都，幾月會下雪呀？”

沈渡道：“近年天寒，十月就差未幾了。”

一下把她眼淚都逼歸去了，“您……您這麼晚還不睡呢。”

女子斜眼瞧她，故作責怪地說著：“你這麼晚不返來，我不會派人去找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