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1頁/共3頁]

三人沿著小徑，走到紅梅樹下。沈娘娘抬頭看著樹頭一朵紅豔的小梅花很快的被雪花裹住。禁不住笑了笑，對朱沅道：“……也是這麼個下雪天。我在繡閣中操琴，俄然就有人將雪糰子扔進了窗內。我有些憤怒的去看，就見著了他在樓下。他說一首哀傷的曲子，偏被我彈得歡歡暢快的，非得看看是甚麼人琴技如此糟糕……”

天子擰起了眉：“蘊蘭！”

周太醫把了脈，施過針。收起了診箱。

剛走出暖閣就感遭到一股冷意，再走出殿門，北風夾著雪花劈麵一吹，沈娘娘不由打了個寒噤，復甦了少量。

朱沅悄悄一讓避過：“這是臣女的分內之事，不敢有勞夫人。”

戚夫人的臉一下紅透了，愣住了喋喋不休的嘴，低聲應了聲：“是”。

戚老太太說得幾句，就要抽戚國公一杖。

這話一出，不但屋子裡的宮人，就是朱沅也當即跪地，垂著頭力求減少存在感。

朱沅心猜，這個他，想必是天子了。

朱沅能管得了沈娘娘受不受激？周太醫也就是這麼一說罷了。

輔國公府的戚老太太沉著臉，拿柺杖一下一下的戳著地磚。

戚老太太一揮手讓人都退了出去，又抽了戚國公一杖：“你又讓你媳婦入宮了？！”

戚夫人啊了一聲，鬢角的水滴落如珠線，狼狽也無損她的美態。

就是大夫也說了，老太太將這脾氣收回來，也好過憋出病來。

天子率先走了出去：“不準沈氏出鳳儀殿，令其好好復甦檢驗。”

天子畢竟還是有些兒便宜力的。

這麼多年下來，戚老太太也是接管實際了，但是這統統的發源，都是因著戚國公當年貪這一幅皮相招惹的。娶妻娶賢，納妾納色，沈蘊棠如許麵貌過於仙顏的，總不是安生過日子的。再說了，沈蘊棠說是嫡女，實在出身含混。老一輩的，當年也多少收到些動靜。要真是嫡女，如何落地就送往了沈氏祖宅，直到及笄說親纔給接返來？

沈娘娘那邊聽得出來，契而不捨的再度撲了上去：“就不該接你返來，不對，應當在繈褓中就將你掐死！”

沈娘娘看著這眉來眼去的，不由呼吸短促，神經質的將手中一團絲帕用指甲扣出了數個洞眼。

沈娘娘搶過朱沅手中的茶水，一下潑到了戚夫人的麵上：“賤人”！

天子當下不耐煩的道：“起來！走罷！”

天子目光黯了下來，喉頭轉動。

等戚夫人趕了上來，她又連聲討情：“陛下切勿指責姐姐……”

戚夫人忙道：“陛下息怒，姐姐有恙在身，不該與她計算。”

戚夫人也不在乎，用手悄悄的撫了撫沈娘孃的脊背，責怪道：“姐姐總愛胡思亂想，打趣話兒說多了，也是不雅。”

戚夫人倉促忙忙對著沈娘娘一福：“姐姐莫氣了，既然嫌我礙眼，我便下回再來看你。”

戚國公苦笑著遁藏：“娘……！”

天子有些不覺得然，她已是身為國公夫人，還是如此謹小慎微，足見其嫡母沈老夫人的威勢了。

沈娘娘有些茫然的看了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