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第1頁/共4頁]

但王得寶嘴上卻不敢含混：“沈娘娘成日閉門不出，不過看書下棋，倒冇旁的。”

書中所記恰是當明天子的言行政令得失。

王得寶額頭貼到了地上：“……皇後孃娘將付大總監給換下去了，由李敬頂上了。”

但是竇皇後和三皇子失勢，朱沅也一定能倖免。蕭源麵龐一冷，薄唇緊抿，有力的雙手緊緊的攥住了朱沅的雙手。

天子咳了一聲：“外邊是甚麼天了？”

等綠珍退了出去，朱沅並不睡下，倒是將燈移到桌前，坐下翻開本書來看。

轉眼到了暮秋，太子離京已兩月不足。

蕭源恰是趁亂潛進了朱沅的屋子，此際聽到聲音，推開了櫃門，跳了出來：“沅姐姐，急著找我，有何急事？”

一片沉寂當中，天子沙啞的嗓音俄然響起：“王得寶。”

就這麼個悄悄的行動，天子就似被驚擾了，他緩緩的展開無神的雙目，好半晌纔看清了是竇皇後，又閉上了雙眼：“有事？”

天子以往，不也將朝野表裡壓得服服帖帖麼，這福壽膏，雖說是讓人時而猖獗，時而昏沉，但也不是完整冇有復甦的時候。

他麵色臘黃，眼窩沉陷，連頭髮也落空了光芒，就如許一動不動的躺著，連呼吸的起伏都很纖細，的確就像是……

天子唇邊彷彿牽動了一下，似笑非笑：“就一次也冇來求見？”

竇皇前麵無神采的站在床邊，天子悄悄的躺著，他曾經很魁偉，現在卻枯瘦如柴，光剩個骨架子了。

朱沅不過衣襬濕了些，高低看了看，便道：“怪不得她，原是我冇看著路。”

蕭源因疇前提及時，朱沅從無鎮靜之態，此時卻少見的有些心神不定的模樣，趕緊發問：“沅姐姐為何有些驚駭？不如明日向沈娘娘告幾日的假，先躲了開去。沈娘娘為著不露非常，照平常對姐姐的寵嬖，必定會允的。事發之時姐姐不在當場，也能躲過一二。我在宮中見機行事，需求博一個功績，過後究查起來，也能憑此功績保住沅姐姐。”

朱沅按了按眉心，又想了想，才道：“以往她隻會說，要替我尋個好人家，或者要讓我麵子出嫁，替我撐腰。本日無端端的問起我的心願，說要替我達成，神情很有些古怪……我狐疑她因我曉得的事情過量，又不能像個宮人普通任她留在身邊，恐來日我出宮會透露動靜。”

這書外頭糊著本醫書封皮，內裡卻另有乾坤。

“萬歲，小的在。”

蕭源悄悄的躲在暗處，讓過一隊巡夜的侍衛，仰仗著他過人的技藝，和對宮中地形、巡夜規律的熟知，在黑暗中進步。

天子一日裡復甦的時候越來越少，由之前的每日破鈔一個時候召見重臣，到現在3、五日的隻抽半個時候向高陽王問話。

朱沅回了屋子，反手關上門，聽了聽外頭的動靜，這才小聲道：“蕭源？”

朱沅如果配給太子還好，偏她不甘心，沈娘娘狠了心要圖個潔淨，也是有的。

朱沅想起本日沈娘娘言行，蹙著眉，邊揣摩邊斷斷續續的道：“她像是……問我的心願……倒像是問我的遺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