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整肅軍紀[第1頁/共3頁]

“西岩兄，如果如此，這件事我不便多言，你……你如有籌算，便去做吧。以後，我陪你一同向皇上請罪便是。”阮元不由安撫道。

“西岩兄，你是想說讓修船的將士們……”阮元彷彿也清楚了李長庚的企圖。

“李軍門，如許說來我也有錯，閩浙一體督剿蔡逆，是你我一同商討的成果，當時我們也不知那孫大剛竟是如此鼠輩，以是皇上讓他共同我等行動，我們都冇有定見。看來，此次我應當自請吏部議處了。”阮元道：“但我也聽聞，胡鎮台南下之前，曾經在溫州鎮之南，留了遊擊高麒瑞一部兵船，商定隨時南下赴援，高遊擊本日，可也到了這裡？”

“中丞，這件事不難去想。”李長庚道：“隻是我也曉得，我部下這些兵士，近年薪俸亦不過餬口之用，常日出海警，卻和剿賊平叛一樣，隨時有性命之虞。以是我一向想著，我對不起將士們，常日俗務能少一點，就少一點，隻求不讓他們苦上加苦。卻不想本日，我……我竟連這些都做不到了。可我也冇彆的體例了啊？我……是我無能……”說著說著，阮元隻覺他一個風濤之上全有害怕的硬漢卻也神采黯然，竟要落下淚來。

“大人饒命啊！”高麒瑞聽到這裡，終究對峙不住，一下子跪倒在阮元麵前，道：“末將……小人當日約了麾下將官，一同在舟中飲宴，初四的時候，那快船到小人麾下之時，小人確是……確是已經醉了，想著酒醒了再出兵，應當也隻差一個早晨，是無礙的。以是小人……小人就冇有當即出兵。小人千萬冇有想到，就這一個早晨，小人誤了胡鎮台的大事啊？”

“海船一時都不能出動嗎？”阮元問道。

“那也多謝阮中丞了！”李長庚感激道。

“一派胡言！”阮元怒道：“你當我不清楚海上景象嗎？那我奉告你，胡鎮台初二日下午就派出了快船向你傳令，快船初四日上午就到了你所部軍中，可你足足遲延了將近一日方纔出兵！若你當時星夜兼程南下，一日以後便可與胡鎮台會師！當時即便不能會剿蔡逆，起碼護得胡鎮台兵艦北歸，對你們而言並駁詰事。可恰是你遲延了這大半日時候，讓胡鎮台在竿塘洋伶仃無援，終究戰歿！如此說來，此次我軍敗績，你難辭其咎！如何，你還不肯認罪不成？”

“既是如此，也隻得先出下策了。”阮元歎道：“我籌辦先發一道急令，讓浙江本地堅壁清野，蔡牽一日不被擊退，商船一日不成出海，魚市也臨時封閉。若百姓有喪失，我從杭州發帑佈施他們吧。隻是西岩兄，現在留給我們的時候，隻要半個月了啊？”

李長庚見了阮元，也不由自責道：“中丞，這件事是我的錯誤，是我識人不當，竟誤用了孫大剛那廝在福建援助胡鎮台，成果……成果聽前麵的奏報說，孫大剛底子就冇出兵！如果我早些光陰發覺福建海軍真相，我……我也毫不會讓胡鎮台去冒這個險啊？”

阮元自也清楚，這背後實是當時舊製之限，清朝狹義而言的戰事，就僅限於處所呈現反清權勢，或攻城略地，或自主為王，朝廷方纔氣夠正式出兵征剿。但蔡牽隻是先降後叛，既未占據陸上城池，也冇有自主王號，是以這時很多人看來，李長庚剿滅蔡牽之戰，隻能算剿匪保持處所治安，卻不算正式戰役。至於蔡牽坐擁船隻近百艘，麾下海盜全盛時幾近二萬人，早已超越了很多反清政權之事，陸上之人卻大多不知。以是先前將海上戰歿官兵列於昭忠祠，已是嘉慶廣大之舉。而嘉慶也是直到此戰以後，才正式發下上諭肯定，剿滅海盜劃一於陸上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