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會試高中[第1頁/共10頁]
“既然如此,鄙人以為,與其如陽複普通,為了不消尋章摘句之人,便將他黜落。倒不如給他一個機遇,將他取錄此中,若他公然隻是沽名釣譽之徒,將來朝廷以內又有何作為?想是成不了氣候的。可陽複啊,朝廷積年取錄進士,成不了氣候的人莫非還少嗎?但如果他真的如芝田所言,是位學問賅博、精通典範且觀點不凡之人,僅僅因為他用典冷僻便將其黜落,豈不藏匿了人才?”
十二年裡,多少野生作遷……母親、李晴山接踵亡故,焦循、汪中這二位好友,因各自啟事未能參與鄉試,前些日子揚州來的信裡,又提及舅祖江春病勢沉重……
汪廷珍聽著兩人答話,也說道:“我看啊,本年這會試策論,應是王中堂親身出題,王中堂吏事、學行兼備,故而所出策論,也更近於實務。若像平常學子普通唯知聖賢之言,卻毫無實施之才,隻怕這策論,是凶多吉少了。”
阮元想到這裡,情感也再難按捺,緊緊抱住了楊吉。
胡長齡笑道:“無妨,你可再看一遍榜單,實在你在我們麵前歡暢,我們不會在乎的。”
隻聽那有髭鬚之人說道:“鄙人是通州胡長齡,字西庚,這位是山陽汪廷珍,字瑟庵。”說著向那瘦長之人指了一下。又道:“本日這策論,鄙人感覺很成心味,故而碰到這位汪瑟庵先生,與他聊了一些,伯元賢弟,你卻以為,本日這五道策論如何?”他所說通州即本日南通,山陽即本日淮安,阮元天然清楚。
不想管乾珍卻道:“這‘秋’字三十七號三場文章,我都看過,好些處所,隻覺典故生澀,言語不通,隻怕行文之人是成心矯飾學問。故而我一向不肯寫下考語,還要等冶亭大人和王中堂再行商討,纔好決定。”會試當中,如果有試卷呈現爭議,不知取錄與否,考官們隻能再行商討,終究選出的卷子,老是要統統人分歧同意取錄纔是。
阮元自也曉得,楊吉不過是談笑幾句,真要說擅闖禁苑,楊吉固然常日豪宕不羈,卻也冇那麼大膽,也不再行斥責,反而笑道:“如果我真的中了進士,能到這瀛台以內一觀,此中風景,我必然臚陳與你。”
青鳥拂雲歸閬苑,白魚吹浪過蓬萊。
“還大事?”楊吉對阮元固然很有信心,但總聽他提及會試不易,也未免有些疑慮,道:“伯元,此次會試,你有幾成掌控?如果會試中不了,又隻好再讀書一年,你還能做甚麼大事?”
那彥成道:“實不相瞞,家父亡故多年,小弟能讀書進學,也不過是祖上另有些餘蔭罷了。各位得以入京會試,纔是江南,也是天下間有真才實學的同道,本來是小弟該向各位就教纔是。”
胡長齡也道:“裴山說得對,對於我們而言,實在進士也好,舉人也罷,不過是晉身之階罷了。進士嘛,比舉人強一些,今後為官更便利些,至於名次,不首要的。更何況伯元你也曾經說過,本身本不擅八股,這會試考過了,殿試可就不消再寫八股文啦!”
管乾珍看著捲上這一句話,公然將“不逾辰漏”解釋為“節製”以後,前後便可貫穿,又問了數處,關遐年仍一一對答,不管劉知幾的《史通》,還是馬端臨的《文獻通考》,都是信手拈來。王傑聽了,也不由連連點頭,佩服他學問賅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