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新貴和珅[第1頁/共10頁]
又對謝墉說道:“謝恩師,夫子……夫子他前年臘月才與我結婚,以後一向在考學,在一起的時候未免少了些。原是我照顧他不周,還望恩師包涵。”
說到這裡,也轉頭對阮元道:“伯元,你考上案首,舅祖天然為你歡暢。可必然要曉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還冇見過江蘇省,冇見過全天下呢。固然考上生員,學業可也不要誤了。”
謝墉續道:“但這史論,就是第一天考的部分,這可就分出高低啦。四書文行文鬆散,尚不能完整看出文章功力。但史論可不一樣,平常學子大多以為,史論並無八股對仗之限,應當很好寫啊。實在大大不然,一不謹慎,便輕易犯兩個弊端。”
楊吉聽謝墉如此獎飾阮元,感覺阮元確切比起本身設想要高出太多了。可說道第一名,多少還是有些不平,便鼓起勇氣,問謝墉道:“老先生,他……他文章真的寫得那麼好麼?我在這家裡也有些時候了,竟……竟是一向不知,不知這家內裡,竟然出了個案首。”
話雖如此,一邊一名鬚髮已漸斑白的和府老仆已然走上,表示兩個福家仆人將箱子搬至後院。這老仆便是在和珅少時,便奉養於和府的仆人劉全,常日服侍和珅久了,最是知貳情意。聽到“謝毫分歧情麵”這句話,便知和珅已經籌辦收下這份禮,遂搶先一步,及時清理現場,以免留下話柄給外人。
和珅卻俄然道:“劉全啊,你說坐地起價……老爺我感覺你也不差呀?前門那邊那座大通錢莊,是你的吧?”
不料江昉語氣倒是非常輕鬆,道:“兄長前日剛好有信送到,說統統都好。並且本年赴宴,皇上竟分外開恩,賞借了兄長二十五萬兩皇帑,說是要幫兄長重整廣達商號呢!這些年啊,向來隻要我家捐輸,這一次皇上竟然主動施以援手,湘圃你說,這是不是一件大喜之事啊?”
和珅笑道:“恒瑞天然不想讓我們曉得,他家的馬車就在外邊。他畢竟要和阿中堂聯婚了,大要上的親家還是要做的。以是常日馬車都停在偏僻處,你不曉得也很普通。我在這處所久了,常日一點風吹草動,也能感受出來,哼哼,他恒瑞多大本事,還想在我這裡故弄玄虛?”說著和劉全又走回內廳。
“實在不瞞你說,客歲熱河巡幸的時候,恒瑞便和阿中堂提及過這事,當時吳教員也在,親耳聽得那恒瑞就是想要湖北巡撫。阿中堂當時隻說今後留意,想必是忘了。可他找上我門來,這就不好辦了啊?”吳教員是和珅讀書時的徒弟,實在有兩人,一為吳省欽,一為吳省蘭,和珅這裡說的是吳省欽。
阮家父子、江家兄弟或許這時還設想不到,江春的擔憂,正在一步步變成實際。
謝墉所言“入幕”,乃是清中葉起呈現的風潮,實在早在明朝總督、巡撫二職漸成定製今後,“入幕”士子就已經層出不窮。比方明朝中期江南很馳名譽的文人徐渭,便曾在總督胡宗憲幕下參讚。隻是明朝大多仍將督撫視為京官,督撫俸祿又非常有限,是以未能呈現持續的入幕之風。而進入清朝,從雍正年間開端,為改良督撫報酬,開端對處所官員發放“養廉銀”,各省總督養廉銀最多可達每年二萬兩,巡撫起碼也能夠獲得每年一萬兩的養廉銀支出。謝墉雖是學政官,可每年也稀有千兩養廉銀進益,隻是學政來往全省主持測驗,開支本來不小,以是相對於督撫仍然是淨水衙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