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名揚山東[第1頁/共7頁]
阮元道:“武先生,鄙人上月去過博山縣學,路上便聽到了先生當日之事,先生不受半分奉送,決獄賢明,縣無滯犯,在任不過七月,便有武彼蒼之名,實在令鄙人佩服。當日先生獲咎於惠齡巡撫,百姓得知先生是為民請命,方遭橫禍,紛繁互助於先生,乃至接踵為先生供應房舍,用以出亡,隻為先生不分開他們。可每日來看望先生的人多了,先生卻不忍百姓如此破鈔辛苦,竟在一個夜裡攜了家人,悄悄出了博山縣。百姓雖追先生不得,卻記著了先生當日之事。”說完,又將武億怒杖和珅家奴,被和珅與惠齡聯手構陷之事說了一遍。
“臨時落下吧。”一個和順清脆的聲音緩緩從轎中傳出。隻是落下以後不久,轎裡卻又傳出了數聲含笑。
這些事錢大昕天然不會勞煩彆人,想著確切已是申牌時分,便在園外與孔璐華道了彆,本身漸漸走了歸去。不過走著走著,想起剛纔他提及阮元,孔璐華臉上不測的神采,卻不由暴露了一絲淺笑。
孔璐華所言,原是錢大昕解釋前人所謂“七出”之時,有人提及“七出”與“失節”相悖,故而錢大昕出言相辯。這時聽孔璐華言語,自也欣喜,道:“不想世侄女年紀雖輕,卻飽讀詩書,竟連老夫的文章也都看過,可真是不易啊。老夫本來就以為這理欲之辨,所求乃是理欲相合,而非相悖。為了所謂貞節,竟連性命也不顧了,便是傷了人之底子的脾氣,實乃過當之舉。世侄女情願信賴老夫,原是老夫該謝過你纔是。不過話說返來,其間倒是另有一人,對這理欲之辨,觀點與老夫大略不異,隻是不知世侄女可否瞭解?”
一個大膽的設法,或許就是這時垂垂呈現了抽芽。
“我也聽人說了,阮學使最喜好算學超卓的生員,我記得咱縣學裡,也有聖祖爺欽定的《數理精蘊》,要不,咱也得好好學學算學啦!”
不出阮元所料,武億入幕不過數月,山東士人當中,對阮元已儘是獎飾之言。先前很多童生因未能拔擢之故,對阮元尚多有誹謗之語,這時眼看名譽甚著的武億都已經成為了阮元的幕賓,各種輕視之言,已是半句都說不出口。如果再說,必有其他生員上前指責。
“蓮兒,你如果再說不該說的話,謹慎我再罰你倒一個月水!”
“這……阮學使,你有所不知,我之前說錯了話,蜜斯才罰我來這裡送茶點的。此次如果再被蜜斯瞥見,我……我……”侍女竟然又哭了起來,這時阮元纔想起,這侍女非常臉熟,彷彿在孔家後院,沂水之畔,有孔璐華的處所都見過她,聽楊吉所言,這侍女彷彿叫蓮兒。
隻見門前人影閒逛,一個侍女走了出去,可就在她走到阮元身前時,卻俄然腳下一滑,“哎呀”一聲,倒在地下,而她手中端著的點心,也天然都灑落了下來。
四氏學的一旁,比來幾日卻又呈現了孔府那頂青色軟轎。
這身影天然便是孔璐華了,她此次見阮元前來,不知為何,倒是不敢直接上前相見。但想著阮元之前一向言辭馴良,也不免想著這究竟是阮元至心為之,還是逢場作戲。故而特地選了父親和弟弟都不在的時候偷偷過來,想一觀阮元單身之時的去處動靜。看著阮元對蓮兒這般馴良客氣,也悄悄轉過身子,分開了客堂,一起上想著阮元模樣,又忍不住遮住了本身雙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