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驚世之文[第1頁/共3頁]
嘉慶等著阮元詳細觀瞻已畢,又問道:“如何樣?不如你來講吧,如此狂悖不堪之語,到底該如何措置?”
“阮元,這吳省蘭你也識得的,固然常日親擁戴珅不假,但並無營私納賄、濫用私家之事,也冇有輕陷其他大臣之舉。故而朕網開一麵,不予奪職,隻降了做六品閒職,放了學政,朕想著也冇甚麼不對啊?”嘉慶道。
但阮元言及國法,嘉慶卻未免有些憤怒,道:“你說朕殺了宏亮吉,便是壞了國法,這又從何提及?他這般言語即便朕定了大逆,莫非百官坊巷之間,還會有貳言嗎?”
一則集思廣益之法未備。堯、舜之主,亦必詢四嶽,詢群牧。蓋恐一人之聰明有限,必博收眾采,庶無出事。……然寄耳目於擺佈近習,不成也;詢人之功過於其黨類,亦不成也。蓋人才至本日,銷磨殆儘矣。以模棱為曉事,以軟弱為良圖,以追求為取進之階,以輕易為服官之計。由此道者,無不各得其所欲而去,衣缽相承,牢結而不成解。……官方吏治,非所急也,保本任罷了。慮長遠者,覺得過憂;事興革者,覺得肇事。此又豈國度求治之本意乎?二則進賢退不肖似尚遊移。夫邪教之起,由於激變。原任達州知州戴如煌,罪不容逭矣。……聞教匪甘心欲食其肉,知其地點,即死力焚劫。是以數月必移一處,教匪亦必隨而跡之。近在川東與一道員聯婚,恃以無恐。是救一有罪之人,反殺千百無罪之人,其理尚可恕乎?
“皇上,上個月吳省蘭外放了湖南學政,臣冇記錯吧?”和珅一黨顛覆以後,吳省蘭天然也被撤職,故而阮元有此一問。
“好啊,如許說來,你還是但願朕放了宏亮吉,對這件事,就不予究查了不是?阮元,朕問你,他本日上疏言語如此,朕如果不予究查,那如果到了明日,另有個張亮吉李亮吉向朕進言,言語更甚於此文,朕又當如何?我大清自有朝儀法紀,如果被這些假言取名之人寫得如此不堪,那今後實施政令,又要如何取信於百姓?”嘉慶此時猶是餘怒未息,不肯罷休。
“皇上,臣感覺不會如此。”阮元道:“川楚百姓,何故抵擋朝廷,皇上也對臣說過,百姓當中,均深知此舉,乃是 官 逼 民 反。彼時冇有洪翰林上言,可百姓還是反了。但皇上親政以來,在四川重用劉清劉知府,他前後勸諭賊人歸降,予以耕具東西,令其歸家還耕,前後大半年來,已招安了兩萬人,這申明甚麼?如果百姓曉得,皇上是至心為了他們著想,天然就不會抵擋朝廷,行賊盜之事了。如此看來,即便洪翰林這篇文章,有朝一日真的公之於天下,隻要皇上至心體恤民情,今後用人恰當,百姓隻會信賴所見皇上之仁政,倒是不會被險惡之人所傳聞之事誤導的。”
“至於洪翰林之語,是否已及大逆之事,臣覺得不然。皇上,洪翰林言語確切狠惡,可所針對之事,乃是邊將無功、督撫黑錢不能儘除諸事,此中深意,實在是但願皇上另擇良將,徹查黑錢。並冇有說因為眼下文武百官,多有不敷之處,以是這大清江山,就要顛覆了啊?至於洪翰林最後先仿憲皇,再仿仁皇之言,若不是仁皇憲皇體製足稱,皆有聖治,他又為何要如此出言呢?是以臣覺得,洪翰林言語固然有過激之處,卻絕非大逆,更不是犯上之語,望皇上三思。”說罷,阮元也再次拜倒,連續三叩,以示至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