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楊吉出道![第1頁/共3頁]
“恰是他白叟家。”孫星衍道:“暮年林爽文抵擋朝廷之時,甌北先生曾在軍中參讚,是以這東南本地之事,他白叟家多有親眼所見之處。我在常州時,常常到他家中請教,他也與我提及過這東南本地,為何海寇不止。此中底子,便在於近些年閩浙很多督撫大吏,要麼平淡無能,要麼便是和珅親信,他們深剝以迫下,厚斂以奉上,百姓早已苦不堪命,是以如有些賊盜膽敢抵擋朝廷,百姓大多不信賴朝廷,反而經常幫手藏匿賊盜。更有甚者……便是投賊了。以是若想根治海寇,剿絕土盜,還是應當從百姓動手,肅除苛政、實心施助,同時勤練保甲,使官方得以侵占,如許民氣返來了,賊人便也被隔斷於百姓以外,無所遁匿了。”
王昶道:“伯元,這在老夫看來,倒是兩回事了。當年田五抵擋朝廷,頗具陣容,並且他們一開端就是衝朝廷來的,麵對如許的仇敵,天然要嚴加防備,勤修炮械,束縛士民。可本日你所見賊盜,倒是藏匿無蹤,不與官府相抗。常日隱於百姓之間,我等為官之人,又怎能等閒發覺呢?以是按老夫的設法,這官方賊盜,便要以官方之法來破,你須得找到一些合適的百姓,比如錢塘江上的船伕,去尋那賊盜蹤跡,如許或許能把他們的老巢探出來。我等身居高堂,去處與平常百姓大異,如果我們去做,必定暴露馬腳,反倒能夠讓賊人搶了先機。以是伯元,這浙江官方,你可有熟諳之人?就是那種勤務農桑,卻與讀書仕進乾係不大的。如果你有這般熟人,這件事就好辦了。”
楊吉卻仍然安閒,笑道:“伯元,這可又是你藐視我了,你說做船伕,那不過就是兩件事要做好,一是操船,二是泅水了。可這兩件事,我都會啊?我來浙江以後,就一向在學泅水,現在不說能在水下待一炷香的時候,半炷香也夠了。至於操船,這浙江水道,我陪你走得還少麼,常日我閒來無事,便向那些船伕學習操船之術,你現在讓我臨時做幾天船伕,那一點都冇題目啊?至於你說賊盜劫人,我手中也冇有多少銀錢,又不是經商的,外人看來,隻是個船伕,他們劫我乾甚麼?以是伯元,這件事你大可放心讓我前去,如果你還擔憂,我這就立個約,七日以內,我必返來,如何?”
“伯元,如許說你可就說錯了。你說的這些,我不但有經曆,並且如果辦起來,可不會比那些從戎的差呢。”冇想到楊吉對這些事彷彿早有預感,笑道:“你們方纔的話,我也都聽到了。你們缺的那小我,不就是我嗎?你們開端說,需求在百姓裡找到熟諳賊人諜報之人,百姓裡有冇有這號人我不曉得,可我在杭州這三年,大街冷巷哪個我冇去過?和那些百姓,我有甚麼不敢談的?向來我到了他們人堆裡,都隻像個淺顯人一樣,你若不信,你去大街上看看,我在那邊麵,你要如何認得出?你們說這裡有些甚麼‘賤籍’,常日被人看不起的,我雖不清楚,可我也是苗寨出來的,你們這裡的人,又那裡把苗寨當回事了?以是我和他們,恰好是一樣的人纔對。另有,你說隻要當過兵的人才氣去查探敵情,我固然冇當過兵,可你忘了,我爹可在你爺爺虎帳裡當過幾年差呢。從戎的那些根基工夫,我爹也教過我一些,你又擔憂甚麼?以是你看看,你眼下熟諳的人裡,另有比我更合適去刺探諜報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