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惺惺相惜（上）[第1頁/共2頁]

“如果安葬，便把赤練埋在黃河西岸吧，那邊是大周的國土，也算是故裡了。”伽羅提出了最後的要求。

赤練馬來到伽羅的麵前，兵士們上前將昏倒的楊廣攙扶下來，赤練馬喘著鼻息，垂下的眼瞼已經是體力透支，蹭了蹭伽羅的麵龐，便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王妃拉住楊廣：“多謝公子的美意，公子還是快快走吧，我們家道中落乃是天命，卻不能扳連了公子。”

“你，你說甚麼？”伽羅彷彿不熟諳了麵前這個男人：“你想要撻伐這片地盤？”

楊堅點頭：“智囊說得對，若想要天下真正的承平，隻要一個彆例，那就是江山一統，冇有撻伐纔是真正安享承平！”(未完待續。)

楊廣命人厚葬了赤練，伽羅難以接管愛馬離世的究竟，揪著獸醫必然要救活它。赤練馬承載著伽羅半生來酸甜苦辣的回想，幼年之時是楊堅親手把赤練贈送給的她，厥後赤練又帶她逃過了多少次的災害，本日又捨命救了她和楊堅的寶貝兒子。

伽羅又問：“想是夫君在為蘭陵王複仇吧？”

位極人臣在天下人看來是讓人戀慕的事情，可高處不堪寒的感受又有誰能體味得了？騎虎難下的痛苦隻要楊堅心中最為清楚，想想當年本身為了遁藏朝爭災害以求自保，交了兵權、辭了官職，自家幾乎再次蒙受災害，姐姐茱兒也是以蒙難，這成為了他和伽羅心中難以消逝的傷痛。

在王妃和諸位公子的再三勸說之下，楊廣隻好倉促從角門騎著赤練馬逃離。

“他來做甚麼？”蘭陵王妃猜疑了半晌，忽而明白了：“楊公子，必然是你的行跡透露，他們要拿你來了，快走啊！”

這一日淩晨，霧濛濛的氣候，模糊呈現了一人一騎的，待到近在麵前之時，伽羅大喜，恰是赤練馬馱著趴在馬背上的陽光而來。前麵仍有追兵，高潁命令萬箭齊發，將追兵射退了歸去。

楊廣進了王府再看，已經近乎是家徒四壁，高緯命令查抄了蘭陵王府，將搜刮來的財帛重做軍餉，美其名曰是讓蘭陵王將功補過。不幸的蘭陵王妃孤兒寡母，卻暮年落得這般淒清痛苦。

楊廣意氣用事：“這長季子來的恰好，看我將他砍了為你們一家報仇！”

“不，就埋在這裡，我發誓這裡也將會是大周的國土！”楊堅雙目當中透暴露果斷的眼神。

固然楊廣坐下的赤練馬日行千裡，普通的馬匹是追不上的，可赤練馬並非是神馬，畢竟還是要停下來歇息、進食的。段韶奸刁地采取了輪番戰術，換馬不換人，日夜不斷地追捕。幾次三番方纔坐下來喘氣的楊廣幾乎被段韶拿住，肩膀上還中了一箭。

忙了一夜方纔醒來的楊堅聽聞赤練馬死了，來不及穿上衣服，光著腳丫、披頭披髮跌跌撞撞地奔馳過來。楊堅將趴在赤練身上冷靜哽咽的伽羅攙扶起來：“如此忠義的馬兒，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高潁垂淚道：“本日的蘭陵王，何嘗不是明日的大塚宰呢？”

楊廣繞過了齊軍的營寨，登山渡水潛入了鄴城。來到蘭陵王府，卻見到的是一副慘痛的氣象。一世英名的蘭陵王，葬禮暗澹，隻要蘭陵王妃和幾個兒子守喪，門可羅雀不見一個外人。想來也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有哪位朝臣還敢來記念，巴不得與蘭陵王劃清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