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凜冬[第2頁/共3頁]

建鄴也下雪，但總要到三九四九的模樣，並且很多雪濕噠噠的，底子積不起來。沈沅想著昨日兩人聊到的“燕山雪花大如席”的句子，獵奇心頓起，也到窗戶邊張望。果然，還是暮秋，大地已經白茫茫一片了，窗欞上一片晶瑩。而天空中，飛旋而下一片片雪花，天然也不會“大如席”，但是片片清楚，羽毛普通蕩下來，沈沅隻感覺希奇，貪婪地看個不斷。

沈沅到丈夫身邊，拉了拉他的胳膊。楊寄轉頭看了她一眼，說：“我這會兒冇空。你從速到背麵去，不要讓我節外生枝了。”語氣帶著少有的不耐煩，確切是急透了。

兵士們碰到如許的氣候還要練習，天然有些牢騷。不過到了下午，楊寄命令給各營發酒，喝了暖暖身子，大師便又歡暢起來，幾個平素靠近的，嚷嚷著讓將軍陪著一起飲兩碗。楊寄興趣勃勃在籠著火盆的營帳裡坐下，一碗蒸過的烈酒，一下喉嚨便是一線火辣辣的，眼淚都能被嗆出來，但是很快渾身發暖，臉也變得紅撲撲的。

楊寄愣了半晌，內心罵了一陣將軍府那群愛聽壁角的碎嘴長舌婆娘們，然前麵不改色地說：“軍棍。”

喝到打頭更，楊寄渾身熱乎乎的，感受還冇有醉意。他出了營帳門，外頭的天還冇有完整暗下來，遠處的北方尚帶著一點濁濁的藍光，西邊的雲霞也還留著一線赤紅。他打了個飽嗝兒，對轅門口的兵士道：“好樣兒的！這麼冷的天，對峙著一動不動！眼睛也要放亮，一點都不能懶惰！”

“像如許騎？”楊寄顫栗了一下腰。沈沅渾身顫栗了一下，俯伏在他頸窩裡，一個勁兒地笑。

唐二等人不知從哪兒聽到了動靜，無不點頭表示佩服楊寄的英勇。唐二不大善酒，紅著一張臉，大舌頭問道：“聽將軍府的人說，將軍時不時大展雄威，早晨打老婆打得‘嗷嗷’叫。我就說嘛，咱將軍哪能被娘們壓抑著！用了啥東西，那麼短長？”

唐貳心悅誠服：“到底是將軍！治家亦如治軍！”

沈嶺搖點頭說：“這恰是我們的缺點，如何能不練？如果北燕順勢來襲，彆連逃命的本領都冇有，一個個滑倒在冰上叫人家俘虜了！”他又說：“我已經叫人尋了乾稻草，馬蹄上要捆紮，軍靴裡要加羊毛氈子鞋墊。將軍，現在謹慎為上。”

大夥兒起鬨道：“擺兩碗有多大事！北燕的胡人，莫非早晨就來了？再搖兩局樗蒲，才過得舒暢。”

屋子裡暖意融融，交纏的呼吸聲彷彿蒸騰著熱氛圍。沈沅撐在楊寄的胸脯上，長髮在他身軀上蜿蜒如河。間隙中，她嬌媚地笑道：“阿末，外頭那麼美的草場，你有空帶我去騎馬吧。”

唐二他們連連點頭道“免得”，不過厥後，楊寄拿軍棍責打老婆的動靜傳得很遠，也不曉得是誰傳的，此是後話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