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覆水[第2頁/共3頁]

她不愛皇甫袞，皇甫袞也不愛她，兩小我因為政治而結成姻緣，內心還都存著顧忌，在後宮裡相敬如賓，毫無豪情可言。本來還保持著大要的恭敬，但是自從邵貴妃獲寵，天子的蕭瑟的確就寫在臉上；而從庾含章的事出，就不但是蕭瑟了，連邵貴妃話裡話外，也都是陰陽怪氣，就差要踩在她頭上了。

姊妹倆沉默了好一會兒，庾清嘉偶爾抬眼，瞥見的是mm方纔還微紅的神采已然變得煞白，眼角朦昏黃朧的霧氣固結成顫巍巍的一點珠光。曾經阿誰會嬌笑著環圍在身邊的mm已經不見了，代之以一個滿腹牢騷的女子。庾清嘉內心楚楚的痠痛：獻嘉她該是有多麼憤激鬱結，纔會說出如許激進的話？

皇甫道知擺手說：“憑甚麼？先住下來再說吧。”

建德王妃進宮進詣皇後，宮娥寺人們皆曉得這是姊妹兩個，有說不完的梯己話，因而奉完茶點，便都退下，把空間留給她們倆。

庾獻嘉嘲笑道：“我懂。當時傳說阿父叛國的事，他那一臉掩不住的憂色！連邵貴妃都親身撥冗過來，不三不四說了一通怪話，彷彿擎等著我廢到冷宮，她好上馬當皇後。不會那麼便宜！宮裡雖曉得我不受寵嬖，但是也曉得這位陛下的斤兩。宮中留下的黃門侍宦，有多少是受我庾家恩重，成為了阿父的死士的，大抵他也不曉得。”

雲仙眼淚撲簌簌落得實在不虛：“是的，兩個閨女，一個賽一個敬愛。隻是夫主家想要傳宗接代的兒子，我卻再也生不出來了。”這寥寥幾句話背後的苦楚故事，庾清嘉不由頓住腳步，怔忡了一會兒方道：“你既念著孩子和郎君，又為甚麼……”

庾清嘉著意打量了mm兩眼，方始挑眉笑道：“你感覺，阿父當時另有第二條路能夠走？”

和一名母親談當母親的感受，最輕易有共鳴。庾清嘉本來已經回身，卻為這一句又回眸，似笑不笑說：“哦，傳聞你出府以後，又嫁作販子婦，還生了孩子？”

庾清嘉道：“好好一條性命……大王真要喜好，為何不能好好待人家？”

雲仙又看了看阿誰小丫環，庾清嘉道：“你不必擔憂，這是我信得過的人。你要真有甚麼要求慾望，就本日一麵之交，我也情願幫你。”

庾清嘉笑笑說：“性子粗鄙不粗鄙，我倒也不曉得，他當時還是虎賁侍衛的時候，我隔著簾子見過，有些世故，但也很有氣勢的模樣。此次阿父的事，還多虧他。”

庾獻嘉嘲笑道：“在我看來，本來的路就不錯！如許的國度，如許的君王，值得付一條命？‘忠義’不過是個笑話吧？”她的嘴旋即被姐姐捂住了，同時另有她擰眉的驚懼：“獻嘉！隔牆有耳，有些話，不成以胡說！”

庾獻嘉苦笑著搖點頭：“宮中供奉並冇有怠慢我過，隻是表情不得舒鬱，再好的玉容膏也救不得。”

皇甫道知笑道：“你妒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