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落胎[第2頁/共3頁]

北燕使臣看了看樓船外頭，清清喉嚨說：“我們陛下說了，怕又細作混出去，除卻身邊跟的貼身侍女，其他全不不消跟疇昔。到了皇宮以後，天然會另派奉侍的人，毫不會虐待。”

皇甫道嬋狠狠地“哼”了一聲，現在倒也有幾分傲骨，上前讀了讀和離文書，便寫了名字，捺上指模。等楊寄也如是做了，她方又笑道：“是嗬。我去北燕和親，人家求的是皇後，我定要叫北燕的天子狠狠清算你，拿你的人頭來掛在我的寢宮裡，每天吐口水！”

楊寄當真地說：“我們有伉儷之名，而無伉儷之實，結縭是被迫的。固然如此，該走的手續，該過的場麵，一個都不能少。我將來也總要對天下交代，畢竟，你我都不想被天下笑話。你退一步想，你我這麼久，冇有豪情，早就是一對怨偶，與其如此，不如分開。北燕天子叱羅杜文，不管職位還是長相，都不比我差。你疇昔又是皇後，豈不強過我？”

沈沅的嫁衣，稍稍一改，就穿在了皇甫道嬋的身上，她還冇有完整療養好，神采慘白，嘴唇和腮上用了好多胭脂，才規複了紅潤，卻也顯得紅得發木。到了黃河邊，楊寄親身把她奉上接親的樓船，另有閒心和接親的北燕使臣開開打趣：“楊寄之妻封做公主，金尊玉貴的，叫你們陛下好好待她。天下人俱知我聽了你們陛下的話，本身的老婆都捨得送人了。你們陛下既然不吝接管彆人之妻，想必那是真愛啊！必然彆孤負了！”

很快瞥見皇甫道嬋捂著肚子倒地不起，頭髮汗濕，口裡痛苦地呻_吟著，接著，她的裙子下襬被鮮血滲入了，神采也開端煞白起來。“楊寄――”她手指帶血，向他伸來，“我好痛……”

皇甫道嬋看著她的影子逼過來，惶恐地又踢又打，大聲號召本身的侍女們。侍女們被攔在院落外頭，一起在外頭的另有楊寄的親兵們，五大三粗的男人，底子不把這些小兔子似的孱羸女子們放在眼裡。

“何況……”他聲音幽幽的，眼睛逼近到皇甫道嬋已經看不清他的臉的境地，“雲仙肚子裡是她安身立命的兒子，她將來的幸運；你呢，肚子不過是個你貪淫的證據！”

楊寄道：“你的人當時如何對雲仙的？我們秣陵人自小兒就講‘天道好還’，本身犯的錯，總有一天會有報應的。”他的眼睛瞪得發紅，笑容邪得帶煞氣，卻也帶著濃濃的悲憫和不平，欺身上去，一隻大手一把鉗住皇甫道嬋揮動的雙腕，膝蓋頂住她亂蹬的雙腿，使她立時轉動不得。

雖未同床共枕過，但楊寄畢竟對她另有一絲憐憫，他謹慎地退開半步，不讓她的鮮血汙了他的月紅色的衣物。楊存放緩聲氣，對皇甫道嬋說：“我叫他們找郎中，找穩婆，讓你舒暢些。”

確切逃不過了。皇甫道嬋大滴大滴地落著眼淚，臉上敷的香粉被衝出一道道溝壑，很快和她的胭脂、花鈿混在一起，花成一團。恨毒燒紅了她的眼睛，嘴唇傾斜顫抖著。楊寄離得那麼近看她，內心隻是驚奇：她那裡美？包裹在錦衣玉飾下的標緻皮郛，卻藏著浮泛的靈魂。她所謂的愛與恨，都不過是人類最淺質的本能罷了，占有、*、妒忌、破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