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庚帖[第2頁/共4頁]

“吃吧！”沈沅的筷子敲在他碗邊上，嗔道，“飯都堵不住你的嘴。”

兩家離得不遠，沈屠戶很快就換了愉悅的神采，哼著小曲兒返來了，手中那兩扇豬耳朵，換成了兩匹詳確潔白的素絹。他笑眯眯道：“駱家是刻薄人家，一說就肯了。換了庚帖，我內心的大石頭就落地了！看，人家說，這來得倉猝，未及籌辦下定的禮，這兩匹素絹做見麵禮。他們鋪子裡另有好標緻的大紅色錦緞，秋水綠的薄綃，蜜合色的麻布，將來阿圓想穿甚麼都行！”

“呸！”阿圓又是輕聲一啐，“你冇安美意！弄得我嫁不掉似的，便隻能嫁你了麼？”

正在慢條斯理用飯的沈嶺想起下午看到的一幕，“噗嗤”一笑，差點把嘴裡的飯都噴出來。沈以良瞥疇昔，指責道：“這又有甚麼好笑的？你mm都在籌辦說親了，你呢？可有看上的女郎？趁現在人家不挑撿，從速央媒人去說。”

早晨，一家人團團圍坐，就著本日冇賣掉的豬耳朵、豬下水甚麼的菜肴，扒拉著米飯。楊寄一個勁兒地讚好：“今兒這炒豬肚實在炒得絕妙！又脆又滑爽，一點腥膻味都不帶。另有這湯，筒骨熬的吧？嘖嘖，鮮掉牙！燉這竹筍冬瓜，冬瓜的確都變成肉了……”

沈沅乜著他：“嗯，明兒做個豬舌頭，嚼爛它！”

沈沅順著他的手一看，小嫩臉又變得紅撲撲的，嘴卻不饒人，啐道：“該死！該把你的屁股摔成八瓣兒！”

“但是……但是……”

楊寄笑道：“若不是捨不得駱家的哥哥，又為何衝我發這麼大的脾氣？”

“再慢吞吞的，你mm就要去做宮女了！你希冀她造化好，能讓你當國舅爺麼？”沈以良跺著腳，上前一拎兒子的耳朵，“快去寫！”

公然，城門不開的動靜不到一炷香的時候便傳遍了秣陵縣城。冇有女兒為許字的人家，這會子急紅了眼普通找半子。屠戶沈以良就是此中之一。他本身咕噥了一會兒，一頓腳道：“我親身去！”

沈以良真發了火，就連滿心不甘心的沈沅也不敢多言了。她淚汪汪地看著沈嶺一臉無法地進房寫她的庚帖，想到這個要命的時候，她的平生竟然就如許和阿誰長得小猴子似的駱駿飛拴在一起了，內心委曲得慌。

沈以良怒道：“你覺得你mm和你似的，挑三揀四不焦急！就算是她不急，我也得急了！我攏共就這一個女兒，不能給挑到宮裡去！‘氣度格式’幾個錢一斤？能過日子就好了！”

沈嶺猶疑著說：“阿父，是不是急了點？”

販子人家能想到的大事，俄然蹦進腦海中的，莫過於天子選妃選宮女的事了！人野生得嬌滴滴的女兒，俄然送到阿誰再也看不見了的高牆裡頭，不定甚麼時候拖出來就是一具死屍，誰捨得！

“這——”

罵歸罵，那雙溫軟的小手還是來扶了。楊寄站起家，攢眉咧嘴地伸手捂住屁股，齜著牙說：“哎喲——這裡、這裡約莫摔碎了骨頭……”